哪裡不對勁,朕還是覺得他在坑蒙拐騙,訛朕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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損失了一株血參,讓本就入不敷出的夜流筲雪上加霜。
他頂著越卿含笑的目光穿好衣服,猶豫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竹色的衣衫,嘗試著代入一個好丈夫的身份:「需要朕幫你穿嗎?」
越卿本想說好,隨即想到門外還站著個東西沒和小皇帝打過招呼,便搖了搖頭說道:「下回再幫臣穿,門口有人,陛下先去見見。」
「哦好……」夜流筲也不強求,他現在只想離越卿遠遠的好好靜一靜。
拖著軟綿綿提不上力氣的身子去開了門,夜流筲一眼就看見了越卿所說的「人」。
男人面無表情的蹲在門邊,擋住了一半的過道,身上籠罩了一層淡黑色的霧氣,面容英俊硬朗,高大的身軀蜷縮在一塊地方,像一隻看家護院的大狗一樣。
他穿著破爛,身上的髒污色布料東一塊西一塊的,簡直比街頭的乞丐還穿的破爛。
看見夜流筲,唰的站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拘謹,隨後慌忙低下了頭,從身後抓出了兩個玉鐲和一顆金豆。
玉鐲的料子是飄紫的美玉,金豆也有拇指指甲蓋大小。男人手上的這些東西加起來,少說也值個千八百兩的。
夜流筲一臉莫名其妙:「做什麼?」
男人用粗糲難聽的嗓音說道:「給你。」
「你,你是……!」這聲音他耳熟極了,前一天凌晨還在無妄山聽過呢!
只是沒想到聲音難聽的黑影竟然長得挺不錯的,他心驚的退後了一步,又重新去打量男人手裡的東西。
雖然價值不菲,但鐲子鑲金的雕花部分似乎有些髒,嵌了不少污泥進去,看著也有些暗沉。
聯想到男人的身份——上官家的小兒子,已經死了一百多年了。
這些該不會是……陪葬品吧!
「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夜流筲連連擺手,驚得退回了房裡,背後抵上了穿戴整齊出來的越卿。
越卿順手將他攬住,夜流筲像見到救星一樣,「越卿,他他他他他!」
「陛下別怕,他不要工錢。」甚至還有不少值錢的陪葬品。
這是工錢不工錢的事情嗎!
夜流筲目瞪口呆,覺得越卿臉皮又厚了,怎麼連死人東西都不放過,喃喃道:「可是他是……」
「他便宜。」
「……」夜流筲無法反駁,咽了咽口水,顯然對這個不是人的物種接受無能。
不得不說,涉及錢的事情,越卿真是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不服都不行。
反正他是沒那個膽子為了節約俸祿,去找鬼怪伺候的,甚至反過來把對方的陪葬品都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