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貪心,能回本就行,倒也不是很在乎家財萬貫。
這萬把兩銀子給少府監,日後少府監的監管再也不會看著他繞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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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流筲收拾好便下樓了,全縣百姓夾道歡送,與初來之時的婦人叫罵簡直天壤之別。
馬車慢悠悠的駛了一個時辰後,夜流筲頂著越卿十分不對勁,稱得上是色眯眯的眼神,寫了一道手諭,特地差蘇公乘再轉回去交給李伊宏。
倒不是要革他的職,而是為了處罰他自作主張拿老弱婦孺扔去無妄山給殷司空煉製傀儡,加之任意讓劉錢在懷德縣胡作非為而不多加管束。
不過夜流筲也知道李伊宏自己也有難處,國家強盛本就要靠年輕力壯的男人,拿老弱病殘去應付妖怪拖延時間實在是無奈之舉,而那劉錢身份顯赫,不敢隨意得罪,因而也只是罰了他一年的俸祿,若是這一年裡表現良好,便升遷到別處做官。
凡是總是要一碼歸一碼,人情世故不能僭越法律。
夜流筲從帘子口看著蘇公乘騎馬回去傳旨,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車內氣氛更是詭異的,越卿一直一眨不眨的盯著人看,簡直能把夜流筲看戳出一個洞來。
這人一這樣,夜流筲便渾身發毛,加上前日無妄山的出格舉動,現在想來還歷歷在目,換做是女子,他肯定是要對越卿負責了的。
可他自己都也說了對男人不感興趣,總不能活了那麼久的年紀又在沉浮許久,還會因為一個只是救命的親吻渡氣而突然喜歡男人?
朕又不是故意親的,再說了,後來推開朕了不是他自己湊上來的嗎。
總覺得他在盤算什麼壞主意。
夜流筲拘謹的摸了摸手,緩和室內尷尬的嘆了口氣道:「唉,李縣令人還是不錯的。」
法不容情,罰俸一年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
他先前還對縣令多加懷疑,以為他勾結無妄山屍魔,刻意把縣中的話百姓送進妖口。
越卿懶洋洋的換了一遍靠著,繼續笑眯眯的看著夜流筲,一邊安撫道:「不若明年將他調到皇城來。」
「這不行,萬一被貪官污吏荼毒了怎麼辦?」夜流筲有意瞪了一眼越卿。
皇城的官員十中有九是越卿的黨羽,慣會拉幫結派,他到目前為止,除了見過蘇公乘和呂康是一心向著皇室,也就只有太監總管李公公一直對他盡心盡力。
讓李伊宏進皇城,這不明擺著把他往越卿身邊推嗎?
這種漲他人勢力的缺德事情,他是斷然做不出來的。
「微臣不動他便是了。」
這是你說不動就不動的嗎!
夜流筲嫌棄的撇了撇嘴,李伊宏到時候要是真的進京當官,恐怕還真以為越卿這個皇后是真皇后,不用本人親自來討要禮物,他就眼巴巴的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