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地轉過頭,看清了來人,他順著氣,氣憤難當,直接揚聲罵他:「越卿!你有病啊從背後竄出來嚇人!」
「不對,你怎麼進來的?」他乜了他一眼,質問道。
「翻窗。」越卿扇著扇子指了下邊上那扇大開的窗戶,道:「陛下說誰莫名其妙?」
「你管我說誰莫名其妙。」夜流筲哼了一聲,親自抖了抖被子,又拿起才脫掉的外袍要穿上。
越卿又把它扒下來:「陛下今日莫名其妙的。」
夜流筲扯了扯已經在對方手裡的外袍,乾脆放棄了搶回來,大步走到對面的桌案前坐下,「朕哪裡莫名其妙了。」
越卿恬不知恥地跟上去,蹭著椅子扶手坐著,把他手裡的狼毫奪了過來,話鋒一轉,「微臣聽說,陛下今日同一個異常俊美的高大男子出入元侯爺府,舉止親密,共乘一輛馬車。」
「胡說八道!」
夜流筲拍了拍桌子,站起來。
他今日分明只和元思源還有殷九一起出去的,哪裡來的異常俊美的高大男人!
等等……
難道說的是殷九?
「你怎麼知道朕今天出宮了?」夜流筲狐疑地看向他,難不成越卿竟然還在他身邊安插了眼線不成?
今日出宮之事,只有侯爺府的幾個家丁和宮門口的侍衛知道,這些人連越卿的面都見不著,肯定不會是他們走漏的風聲。
殷九就更不會說了,哪有人這樣不要臉的誇讚自己的——越卿除外。
「微臣自然是有法子知道的。」
元思源蠢得很,托得人一直在極樂坊前溜達,傻子都知道了。
越卿湊近笑了笑,夜流筲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香甜的酒味混合著胭脂水粉的味道。
看不慣這幅笑面狐狸的模樣,夾槍帶棍地嘲諷:「朕出宮有殷九陪著,安全得很,倒是愛卿,影十中的鬼蠱極有可能是極樂坊沾來的,你到時候要是死了連帶著帶出去的宮女都染了鬼蠱,朕可不會讓殷九費心救你們。」
越卿低聲笑道:「陛下這話好濃的醋味。」
夜流筲閃爍著視線,走到窗口,背對著他,「朕只是擔心桃夭她們,大好年華被你拉了當墊背。」
越卿緊跟了上去。
面對這帖狗皮膏藥,夜流筲不勝其煩,但也甩不掉。
越卿低了低頭,在這僅剩下兩人的室內,用扇子擋住,說起了悄悄話,「微臣才二十二歲,血氣方剛的,陛下又不讓人碰,微臣能有什麼法子?只能低聲下氣地去求求人家教教臣,如何討男子歡心了。」
男人的聲線磁性翩然,在耳邊炸開,面孔在燭光中勾勒出姣好的輪廓,亦正亦邪,一雙桃花眼含著笑意和醉意,幾乎能把人吞噬了。
鎮定自若穩扌喿勝券的對面,是皇帝滿臉地驚愕和僵硬。
夜流筲如臨大敵,杏眼瞪得滾圓,滿是驚慌失措,睫羽輕顫,好一會才從一片漿糊的腦子裡找回了一點理智,逐漸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