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流筲不敢想,心中傳來一陣揪心苦澀,心情一下從雲端跌到了谷底,還被人狠狠踩了兩腳。
「你是不是,搞錯了?」他的聲音有點啞了。
玉生煙:「不可能。」
夜流筲擰起了眉毛,俊秀的臉煩悶的皺了起來,一言不發,杏眼垂著,怔怔的看著地面 。
他不信。
過了一會,玉生煙寬慰說:「我再幫你去找找吧,十天之內散的魂魄,應當還能找得到,殘魂溫養溫養,說不定還能養回來。」
*
一輪血月掛在半空。
域外域處於六界與六界之外的交界處,前面是魔界,後面便是六界盡頭,一眼望去,只能看見一片灰濛濛的混沌之氣。
這裡面,關押著十惡不赦的怪物,是天地剛形成之初,聚集了全天下的陰暗之面而產生惡獸,它們沒有靈智,存活著的唯一信念就是把所有活著的東西毀掉。
這幾日鬼仙之主氣息不穩,關押在域外域地底下混沌牢籠里的惡獸便愈發的蠢蠢欲動,經常嘶吼上大半天,將這一片地方都吼得抖動不穩,幾乎沒人敢再往前走,也無法往前走。
一個穿著紅衣的俊美青年走到奢靡的殿門口,敲門的手頓了頓。
門卻自己開了。
「找到了嗎?」好聽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宮徵羽只好走進去,支支吾吾,「總歸還有辦法的……越瀾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東西,肯定是故意氣你的。」
越卿又重複了一句,「找到了嗎?」
他笑容溫和,卻令人毛骨悚然,詭譎的勾著唇角,墨綠色的長袍衣擺鋪在地上,頭髮並未束冠,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此刻卻好像幽深的泛著綠光,如同那些餓了幾年看到什麼東西都想吞下去的獵物。
饒是宮徵羽也是心裡一顫。
能找到個鬼,他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幽冥之主那裡去翻了兩天兩夜的生死簿,同名同姓的一大堆,可就是沒有黎國的那個夜流筲。
而那隻記載了夜流筲所有信息的玉簡上,只是單單的寫了一個於幾年幾月逝世,便沒有更多的聯繫了。
連一個指甲片都沒有找到。
不怕越卿惱,就怕越卿笑。
他和越卿從一開始就認識,對他的性格簡直是了如指掌,說是有病,都是恭維他了。
生怕他做什麼傻事,宮徵羽連連勸道,「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嘛,那個什麼夜流筲瞧著挺機靈的,怎麼可能就這樣……」
越卿一眼瞥過來,宮徵羽識趣的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