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主第的僕從前立了威,謝宜瑤管理起公主第順手了許多,準備賑災一事也未出紕漏。
……
南方的冬日,若是遇上晴天,戶外常比室內還要更暖和些。
這日無事,謝宜瑤在院子裡設了座,和靈鵲一起玩樗蒲。
今天靈鵲運氣好得很,謝宜瑤連輸了好幾盤,卻越挫越勇。
「再來!」
卻見飛鳶兩步做三步地走來,報告說:「殿下,臨汝公主和蕭主婿到了。」自從她被謝宜瑤提到身邊後,做的事也越來越多起來,也為靈鵲分擔了不少。
改嫁一事解決後,謝宜琬和蕭延就時不時會主動拜訪謝宜瑤,想來今日也是如此。
有客拜訪,靈鵲便不好繼續沒大沒小地玩鬧了,連忙起身去準備茶點。
謝宜琬和蕭延二人剛進了院,就聽到謝宜琬就火急火燎地說:「阿姊,有大事!」
謝宜瑤看蕭延神色無異,心中有了計較,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謝宜琬快步走近,沒等坐下就急著道:「阿父今天在早朝時要立容弟為太子,就在這個月。」
「原是如此,你們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謝宜瑤還沒收到消息,蕭延現在仍沒有正經官職,倒是知道得比她還早些。
「是蕭郎中和他說的,」謝宜琬道,「我想阿姊肯定是最在乎這個的,就第一時間趕過來了。」
謝宜瑤心平氣和:「你倒是心急,左右等上一等父皇就會遣人來說的。」
「阿姊,你不驚訝嗎?畢竟阿父之前還回絕了有司的提議……」謝宜琬有點疑惑。
謝宜瑤早就知道謝況會在今年就立太子,當然不驚訝。禪讓個皇位都要三辭三讓呢,謝況遇上封貴嬪、立太子這種大事,向來都是要和百官演上一演的。
但謝宜瑤並沒有解釋其中關竅,只是隨便胡謅了個理由:「阿父之前跟我透過口風。」
謝宜琬聽了,只覺得阿父待長姊是有些不一樣,也就沒把這事放心上。但還是有些幽怨地說道:「阿父應該早點告訴我們的。」
謝宜瑤倒沒什麼感覺。她上一世曾為此事感到十分失落,冊立太子這樣關乎社稷的大事,她卻無法參與其中,甚至連早些之情的權力都沒有。
現在,沒有期望自然也沒有失望。
謝宜瑤只是感嘆道:「此事一出,不知道又要有多少風雲變幻。」
謝宜瑤最近都在忙賑災的事,無心顧及冊立太子,畢竟這件
事終究要發生,她沒有必要費心思在這上面。不過這確實又一次提醒了謝宜瑤,她的時間並不多,趁著謝容還未長大,她該早些開始謀劃了。
蕭延道:「朝中當時就有反對的聲音,都說是皇長子剛剛滿歲,現在立太子還太早了些,不過陛下態度很是堅決,也有不少大臣支持,因此沒受影響。」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謝況有多寵愛謝容這個兒子,立太子不過時間問題罷了。
換句話說,那些不同意謝況立太子的朝臣們,就是堂而皇之的和皇帝對著幹了,當真膽大。
謝宜瑤向蕭延打聽了到底有誰反對立謝容為太子,沒想到,有個熟悉名字。
「江夏王也不同意?」
蕭延點了點頭:「不過只是一開始勸了勸,後來很快又倒戈了。」
謝宜瑤沉默了,謝沖當真如此蠢笨麼?
三人一時無話,各有心思。
半晌,謝宜琬道:「我聽說宮中有位嬪妃馬上也要生產了,不知會是皇子還是皇女……若是皇子,恐怕要分走父皇的寵愛。」
「恐怕未必。」謝宜瑤不以為然。
「第一個」的意義對謝況來說十分重要,哪怕後來謝況有了一個又一個兒子,也沒人能勝過謝容。
她繼續道:「不過容弟年齡雖小,等做了太子,東宮的屬官也該安排上了,朝中局勢會更為明顯。」
蕭延心領神會,又說:「說起來我還聽聞蕭公要出山了,陛下似乎打算讓他任中書令。」
謝宜瑤心中一凜,上一世蕭凱出山要晚上好幾年,那個時候尚書令一職空缺,故而他出任了尚書令。然而現在尚書令仍由柳濤擔任,中書令卻是因為先前蕭凱一直推辭而虛位以待。
在謝宜瑤的影響下,事情已經開始漸漸偏離了前世的軌道。
難道謝況之前想讓謝宜琬和蕭延離婚,是打算逼得蕭公出馬,藉此讓他同意擔任南楚的官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