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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容剛出生的時候隨母親司硯一起住在顯陽殿,年紀稍微大些後,就被謝況接到了身邊,為的是平時能更方便見到自己的兒子。

因此司硯這個做母親的,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陪在兒子身邊的。

司貴嬪起身出了顯陽殿,謝宜瑤雖沒有回頭,卻留心注意著她的腳步聲。

謝宜瑤時至今日都無法接受司硯的存在,其實也不僅僅是因為個性上的不合,而是有著各式各樣的複雜原因。

從輩分上說,司硯是謝宜瑤的庶母,可從年齡上來說,司硯卻比謝宜瑤還要小一歲。

她還依稀記得謝況當年剛納了司硯為妾的時候,袁盼是如何罵他的:「謝況,你瘋了!?這女人比阿瑤年紀都要小!」

司硯雖然比謝宜瑤要小,卻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既懂得收斂鋒芒,又會韜光養晦。

前世如果不是司硯注意到了謝宜瑤的異常,她的刺殺行動不一定會失敗。

好在她現在不必和司硯正面交鋒。

司硯一走,謝況便向謝宜瑤問了些這次遇襲事件的具體細節。

「依你看,會不會是石城寺那邊走漏了風聲?」謝況問道。

「女兒認為不太可能,石城寺中只有幾人知道我的身份。何況若是石城寺和刺客有所勾結,沒必要等到我回程的時候再出手。最大的可能還是燕人指使,那刺客的口音像是北人。」

謝況點點頭,隨後又憂心忡忡地說道:「北邊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這段時間不少流民入京,其中不乏南渡來的北人,這種情況短時間也無法杜絕,只能加強城中的警衛力量了。」

「父皇別憂心了,」謝宜瑤勸慰道,「這至少說明在流民們眼中,陛下治理下的楚國要比燕國更適合生活。」

「你啊,」謝況笑道,「當真是舌燦蓮花。」

謝宜瑤這話說到了謝況的心坎里去,平日雖然有許多臣子恭維、誇耀他的功績,但為了避曲辭諂媚之嫌,往往不會說得如此直白。

可謝況還是有所顧慮:「正所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燕國恢復元氣也就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若是派人刺殺的真的是燕人,更說明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啊。」

前朝皇帝耽於享樂,大興土木,尋常百姓被賦稅徭役摧殘,難以度日,才會被有心人鑽了空子,頻頻爆發內亂。

而他稱帝來,還未完全收拾好前朝皇帝捅出的簍子。倘若不是北燕現在也不好過,南國的社稷確實到了岌岌可危,一觸即破的程度。

「罷了,朕今日已經和諸位大臣商討過了。至於你,屬實不必掛念這些的。」

謝況嘆了口氣,似乎是覺得到了女兒面前還要聊這些政事,難免有些可悲一般。

「你把自己管好就行了。先前你開倉濟災,朕念你也是為了百姓,就沒有說什麼。接下來幾個月沒有要事就別出門了,免得又遇到什麼危險。」

「知道了。」謝宜瑤不情不願地答應道,果然,他抓到機會就要管她,美其名曰是為了她好。

倘若是謝容表現出對國事的極大關心,恐怕謝況就要開心瘋了。

不過謝宜瑤並不因此感到失落,這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她得一步一步走進權力場。

謝況讓她走,謝宜瑤卻沒有選擇立刻離開。

「阿父,我想親自去審問那個刺客。」

謝況立馬變了臉色,嚴肅地說道:「胡鬧。為父剛跟你說什麼了?」說完似乎又覺得這樣有點嚴厲,語氣和緩了些:「牢房的環境又髒又亂,你受不了的。」

「女兒就去問幾句話嘛,左右有其他人盯著,不會給他可乘之機的。」謝宜瑤不肯答應,有些話她一定要自己問清楚。

謝況實在擰不過,只好答應,又萬般囑咐小心。

謝宜瑤見自己的目的終於得逞,終於不願在顯陽殿多呆,沒過多久便告辭了。

……

暗無天日的地牢里,陰暗、潮濕、逼仄,怎麼想都不是適合人久居的場所。

裴如之一睜眼就發現自己在這裡了,他回想起自己失去記憶前的最後一個場景,自己正用刀挾持作人質的婢女,卻突然被那個婢女一個肘擊將武器打落在地,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四周就有數不清的侍衛沖了出來。

中計了。

自己中了那個公主的計。

裴如之倒不覺得憤怒,他這種到哪裡、做什麼都失敗的人,會被騙也是常事,這怪不了別人,是他太容易輕信別人了。

一開始他就和皇帝說了自己做不好刺殺這種事了,是皇帝執意派他來行刺的。

不僅如此,還用他的兒子做威脅……裴如之不在乎被抓住再殺掉,他這條賤命能活到今日已經很不容易了,他只擔心自己的兒子,阿賀的人生還長,他還有大好的前途,不可以因為不成器的父親就被葬送掉。

可是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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