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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人出身於草原,善於騎射,這一點是南楚士兵不能及的,但相比南兵,他們對於水戰可就要陌生得多了。

這也是為什麼南國會將京城選在建康的原因,有山有水,是天然的關隘城牆。無論是江東還是荊襄,只要是水網密布的地方,都難以讓北人施展開手腳。

飛鳶讀過兵書,也上過戰場,自然懂謝宜瑤的意思。

她道:「若非有這地網,北人想要攻入南地就會容易得多的多。我從小就聽家父說『守江必守淮』的道理,可如今……」

謝宜瑤知道飛鳶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什麼,如今淮南下游一帶多個城池為北燕所占,南楚實在不可以高枕無憂。所以得知北燕在合肥等地屯兵練軍後,謝況立即有所警覺,做了許多準備。

但北燕看上去並沒有要出擊西邊的徵兆,因此即使謝宜瑤和謝況旁敲側擊過義陽的問題,他也並未聽信。在謝況看來,北燕就算要兩線作戰,也會優先攻打襄陽,而非義陽。

謝宜瑤沒有接飛鳶的話,只是問:「飛鳶,我還未問過,你從前是哪裡人?」

她前世是知道飛鳶曾經的經歷的,今生先前也簡略提過。

飛鳶本姓宋,父親在前朝是個刺史,累年戰亂下常年領兵,飛鳶自幼生活在軍中,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甚至親身上陣殺敵過。

後來飛鳶的父親死於戰事,她無處可去,幾番磨難後隨著流民到了京城。

謝況登基之後,選了一批適齡女子入宮為婢,後來謝宜瑤入住公主第,缺服侍的人,謝況就撥了一批官婢過去,飛鳶就在其列。

但是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飛鳶都沒有說她的父親當年是在哪裡當的官,謝宜瑤也沒有多問。

前世謝宜瑤是不關心,因為那時候她並不覺得一個會武的侍女能有什麼特殊的用處。

至於今生,她是怕問得太急,今天難得有個合適的時機,謝宜瑤便趕緊抓住機會。

飛鳶稍微遲疑了一瞬,答道:「家父曾是郢州刺史……」

「你阿父以前是在武昌任職?」謝宜瑤有些訝異。

「嗯。」

「那你也算回到家鄉了,有沒有想去看看的地方?」

飛鳶搖了搖頭:「沒有故人在的故地,也沒什麼好看的,去了也是徒增悲傷罷了。」

謝宜瑤愣住了,轉念一想,武昌之於飛鳶,不就相當於襄陽之於她嗎?

對她而已,襄陽已經沒有人在了,有什麼思念的必要嗎……可是除了襄陽,她不知道還能在哪裡找到阿母的痕跡。

謝宜瑤喃喃道:「我不這麼想,總歸還有些曾有過交集的人,仍然生活在這裡吧。」

飛鳶陷入了長久的思考,過了好一會才終於說道:「可能有一些吧。」

謝宜瑤知道飛鳶雖然話少,但並不是排斥和她對話,眼下到底是比一年前剛提拔她的時候親近許多了,便也沒有再多問。

……

「快點,都快點!你們怎麼敢讓公主殿下乾等著的!」

武昌太守程莫催促著手下的人快點打掃著江邊的一處別業,說起來這地方本來還是為了江夏王準備的,江夏郡隸屬郢州,但江夏王沒有要就藩的跡象,也就閒置了下來。

原本程莫收到消息只說臨淮公主要路過武昌而已,郭刺史讓他好好接待,沒想到突然有了變故,公主要在武昌休息幾日,也多虧有這座別業,否則他也一時找不到哪處地方配得上公主了。

這時,一名小吏急匆匆地進來報告:「程太守,咱們的人剛才已經接到公主鑾駕了,現在正在來的路上了。」

程莫聞言,看了看收拾得差不多的別業,說道:「那還不趕緊到外頭去先等著,免得又冒犯了殿下!」

天地良心,他可剛剛上任太守啊,若是得罪了公主,這烏紗帽恐怕就不保了。

程莫從前是個在軍中混的大老粗,後來有幸得任太守,可到底是沒有什麼為官的經驗,換個有經驗的來,早就會預備許多種方案應對可能的情況。

如今只能寄希望於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治罪於他!

第19章 重回襄陽(二) 知人知面不知心。……

從渡口到別業之間一路上空空蕩蕩,只因沿途的平民百姓都被勒令不許出門,好在路程不長,謝宜瑤坐在轎子裡雖然無聊,卻也感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轎子安安穩穩落了地,抬轎的小吏們紛紛退下,程莫在轎前迎接:「卑職武昌太守程莫,恭迎臨淮公主殿下。」

謝宜瑤慵懶的聲音從轎子裡傳來:「程太守免禮。」

程莫這才起身:「卑職接待不周,還請殿下恕罪。」

謝宜瑤坐在轎子裡,看不見程莫的樣貌和臉色,卻能從他顫顫巍巍的聲音里聽出他的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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