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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時在襄陽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裴如之的兒子,那我就不會救他,讓廬陵王留他一命了,更不會將他帶在身邊。」

「原來如此,」沈蘊芳面不改色地坐下,「我還以為殿下耽於美色,心都亂了呢。」

聽到這般陰陽怪氣的話,謝宜瑤沒有動怒,反倒覺得沈蘊芳難得這般鬧脾氣,有些有趣。

她難得喊她殿下。

謝宜瑤只是很耐心地解釋道:「面如冠玉的男子那麼多,我不單是為了這個。」

「那殿下是為了什麼?」

「那些養在莊子裡的人,雖說人多些也好掌控些,到底還是不如帶在身邊的人忠心耿耿。」

「但離得近了,難免會有肘腋之患。」

「這我自然知道,我也並未全然相信他,還需要塊試金石來試試他。既然他說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那日後便給他個機會。懷香就當我是……『婦人之仁』吧。」

男子寬仁便可稱為聖人君子,她謝宜瑤為何不可也講一講所謂的「仁義」,以得人心?

裴賀父子到底是被燕王所控制,刺殺她也好,傳遞假信息也好,也都算是身不由己。

事已至此,裴如之已經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了該有的代價。

至於裴賀該有什麼結局,謝宜瑤覺得自己有可以隨心所欲的權力。

且裴賀對北燕帝王心有不滿,她還可以反過來讓這種情緒為她所用,便於控制裴賀去替她做事。

只是最後這一點隱秘心思,謝宜瑤暫時還不打算告訴沈蘊芳。

第39章 忠孝仁義(八) 「如今他成了這個樣子……

「婦人之仁……」

沈蘊芳口中複述著謝宜瑤剛才所說的話。這四個字組合在一起, 並不是正面的意思,沈蘊芳飽讀詩書,不會不知道。

但沈蘊芳能想到為什麼謝宜瑤偏偏要用這個詞來形容她自己。

她和她是一路人。

仁是被推崇的品質, 加上婦人二字, 便成為了形容心慈手軟的貶義詞。而女子若是殺伐果斷, 就是「最毒婦人心」了。

沈蘊芳初次讀到這些語句的時候,心中就滿是疑問,可即使去問家中長輩,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和她有書信往來的女郎們,平日裡也只談一些詩書, 從不深聊這些。

認識謝宜瑤之後, 沈蘊芳才知道她的這些想法原來不是獨一無二。

雖說二人在裴賀的處理問題上有些分歧,但有些事情,她們甚至不需要太多言語, 只需要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何況沈蘊芳本就是誤會了謝宜瑤留下裴賀的理由,才心生不滿。如今聽了謝宜瑤的解釋, 明白了裴賀是有用武之地的,自然早就打消疑慮。

「貴主的苦心我都明白了, 先前多有冒犯……」

「停, 」謝宜瑤連忙打斷沈蘊芳的話,「我方才也同裴賀說了, 私下和我相處的時候, 就不必講那些虛禮。不論我是擔受的一方, 還是給予的一方, 都是最討厭這些的規矩的。」

沈蘊芳怔忪片刻,而後道:「以後不會了。」

謝宜瑤輕輕拍了拍沈蘊芳的肩膀,嘆道:「懷香今日能和我說這些, 我很感激。單槍匹馬總會走進死胡同,能有旁人指點迷津,對我來說是再幸運不過的了。你肯執言,說明是願意真心輔佐我,而非趨炎附勢,我感到欣喜還來不及呢,又怎會與你動怒。」

她知道沈蘊芳多少會有些顧忌,但實在很希望可以和沈蘊芳推心置腹,不必在乎那些繁文縟節。

在謝宜瑤看來,世人共識中最基本的禮貌,在社交時是有必要的。但面對信任又親近的人,何必說些套話來浪費時間。

她從心底里知道這些規矩只會把人和人隔得越來也遠。

謝況是君也是父,權勢地位的天差地別擺在那裡,即使是前世最肆意妄為的時候,謝宜瑤在謝況面前,也總要裝成最尊敬、本分的樣子。

雖然她和謝況大大小小的爭吵不計其數,但這其實已經是儘量壓抑的結果了——前世只有在刺殺失敗之後,她才唯一一次在謝況面前說出了大逆不道的真心話。

想到這裡,謝宜瑤仍然感到有一股氣鬱結在心中,為了避免情緒失控,她沒有再往深處想下去。

謝宜瑤這段話一說,沈蘊芳方知自己跟定了的這位主上當真別有一種赤心。

她口中只念明白了,心中卻是大喜得很。

二人又敘了會閒話,臨走前,沈蘊芳對謝宜瑤說道:「為了貴主所圖謀的,懷香亦可出生入死。這絕非套話。」

謝宜瑤聽了,百感交集。

「我倒是希望,你不必走到那一步。」

……

都說北人征戰南地,最怕的就是江河水戰,那第二怕的,恐怕就是夏日炎熱的天氣了。

北燕上至皇帝,下到文武百官,最近都提心弔膽著擔憂南楚會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發動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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