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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則壞在沒有能證明謝沖清白的證據,即使謝況想了很多為他脫罪的理由。譬如,怎麼會只有四箱兵甲呢?但其實這也很好解釋,或許他只是想分批運入京內,以確保不被發現。

而事實確實如此,渡口的檢查並不嚴密,先前也有官員為此獲罪。若非有人告發,謝況仍不知曉有這麼一批東西悄無聲息地入京了。

現在除了謝沖自己無力的辯白,種種證據都對他不利。

即使謝況再想相信他,也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想到謝沖先前北伐的失利,想到他在府中堆積的大量財帛,想到他修建得愈發張揚的王府,想到他那曾經被過繼給自己的次子……

半真半假的謊言最能騙人。

謝沖是真的有造反的心思,即使不是現在。

謝沖也真的托人弄來了武器甲冑,若是有心,很容易查到蛛絲馬跡。

屏風之後,謝宜瑤望著謝沖,後者在聽到慧淨和謝況的對話後,面色慘白,好像靈魂都出竅了一般。

他毫無防備,而謝宜瑤是有備而來,他怎麼可能敵得過她?

第59章 不軌之心(八) 所謂兄友弟恭,本就有……

謝宜瑤抖了抖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 挑釁地望向謝沖。

她剛重生的時候曾想過,這一世她與謝沖之間還沒有深仇大恨,若是他根本不明白為何會被她針對, 還能算得上復仇麼?

然而, 她很快就拋棄了這種顧慮。

因為一旦踏上這條路, 她是總有一天要和謝沖對上的。

他是諸皇弟中最年長的,天然就是她的敵人。而正因為他並不是足夠強大的勁敵,種種行為都不能按常理所推測,所以更需要早些處理。

況且,謝沖是謝況最在乎的人之一, 謝沖蒙難, 謝況也不會好受。

正如現在,謝況糾結著要如何處置謝沖。

他對謝沖的寬容只換來了得寸進尺,平日他再怎麼縱容, 也都是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寬容大度。可謝沖直接威脅到他的利益時,謝況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仁慈。

他堪堪定住情緒, 叫人撤去了屏風。

謝沖甫一看到謝況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不該繼續辯解了, 否則只會火上澆油。

說到底, 他的結局如何,與律法道義無關, 只憑謝況的決定。

有幾十年的兄弟情分在, 謝沖自詡是最了解謝況的人, 謝況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

「阿兄, 」謝沖頓時慟哭流涕,「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你最了解我, 我從來最聽你的話,你是知道我的……」

「阿四,」聽到四弟認罪的話語,謝況一直克制的情緒在此刻被打開了閘門,頃刻間宣洩出來,「你糊塗啊!你又沒有經國之才,也坐不穩那皇位的。有我在,自能保你百年富貴,你這是何苦呢?」

「我真的知道錯了,阿兄……我也只是想要自保啊……」

謝宜瑤在謝況的默許下悄無聲息地退到了屋外,一來是為了避嫌,二來她也是怕自己現出端倪。

反正她在這裡能聽得見謝況和謝沖具體在說什麼。

現有的證據並不能坐實謝沖謀反,他還有反擊的可能。

在京城中藏匿兵器、私造甲冑,這自然都是該砍頭的重罪,但謝沖憑著他和謝況的那點兄弟情義,想要保下一命並不困難。

可惜謝沖辯解的水平絕對說不上高明,編造的謊言也都一眼就能被看穿。

現在就要看謝況的態度了……

謝沖是個什麼樣的人,謝況當然心知肚明。

他知曉謝沖的眼淚往往都是虛假的,不過是另一種武器罷了。

而他也知道謝衝心性懦弱,就算真的有了謀反的想法,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利落地籌措完畢,更不太可能狠下心來實施。

畢竟謝沖可是會在戰場上臨陣脫逃的人,他怎麼會敢選一條更加危險的道路呢?

今日之事,疑點太多。

但謝況同時也知道,太子年幼,南楚中覬覦天子之位的人千千萬。

謝沖雖然窩囊,但他確實是最有威脅的人。他是謝家人當中離權力中心最近的一個,也是離謝況最近的一個。

謝況當然會對他有疑心,也知道他在自己面前總是曲意逢迎,並非完全心悅誠服,甚至對太子的存在也有異議。

在謝況的噩夢中,大部分困擾都來自於那些已經逝去的故人,唯有謝沖是個意外。

踐祚以來,謝況總是會想,他總有一天要想辦法除掉謝沖這個隱患。

可當親眼望向謝沖時,他又總會心軟。

難道他當真要對自己的親弟下手嗎?

他為了登上皇位,雙手已經沾染了太多鮮血,就算是裝作善良,也至少能慰藉下自己的心靈。

他要做皇帝,要掌控天下,但如果要除去至親之人,難道不是得不償失?他終有一天會成為孤家寡人的!

眼下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瞬時間讓謝況感到無措。

他艱難地開口:「你且起來吧,朕自有決斷。」

謝沖顫顫巍巍地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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