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對著謝素月問的,一旁的二人沉默著,只待謝素月本人開口。
「阿姊有心,都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這是最好,」謝宜瑤道,「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掛心,石城寺離這兒也沒多少腳程,以後阿姊得了空也常會去看你的。」
謝素月點點頭,含笑道:「貴嬪方才也是這麼說的,我能得到你們這樣照顧,實在是我的幸運。」
一時間,屋內瀰漫著詭異的沉默。
謝宜臻很容易地察覺到這種奇怪的氣氛,但她理解不了背後的原因。
在座的人個個互相都算得上熟悉的,就算是素月和貴嬪二日相比較而言少些交集,可剛才還是好好的呢。而瑤姊又向來和善,往常也不曾有這樣的狀況。
正在她思索之際,是司硯打破了沉默:「阿瑤還不知道吧,我剛才和素月說,只要陛下准許,就陪她一同去石城寺。既可照應一段時間,免得她短時間內難以適應新的生活,又可讓我也能有幸沐浴佛恩,潛心禮佛。」
「原是這樣。」
「阿瑤若是也有這樣的想法,不如由我一併稟告陛下。」
「貴嬪考慮周全。然而我近日府上有不少瑣事要忙,雖然每日能抽得出空來,卻不能長時間不管不問。」
「那就可惜了。」
此話揭過,四人又談了些別的閒事,尤其是一些聽上去與朝堂無涉的閨中瑣事。然而能被這幾位提及的,牽扯的不是重臣妻女,就是世族千金。
雖是閒談,按理說當無所負擔才是,謝宜臻卻還是感覺有些如坐針氈,不過聊了幾刻,便說要先回去了,來日再來找素月。
她本意是想逃離這樣有些窒息的氛圍,卻不曾想謝宜瑤說道:「我第上的車剛在路上蹭壞了車輪,雖然還能勉強前行,但卻有些顛簸。阿臻要是方便,可否捎帶我一程?」
公主的宅第彼此距離相近,謝宜臻自是沒有拒絕的道理。
司硯突然道:「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去了,阿瑤不如坐我的車吧,好歹寬敞些。」
先前閒聊時的幾次試探沒有成效,謝宜瑤近來一直有想著找個和司硯單獨說話的機會。比如等下入了內城,再和謝宜臻說想起來有事得入宮,也就是找個藉口搭上司硯的車。
卻不想司硯主動開了口。
謝宜瑤不禁警覺,但還是笑著滿口答應道:「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謝素月看三人都打算離去,難免寂寞,但並未多加挽留。臨別離前,還再次答應她們自己一定會好好用膳。
謝宜瑤搭上了司硯的車,身為太子之母,司硯的種種典儀是同於太子的,車馬自然也比尋常公主的更華貴些。
但與此同時她又崇尚簡潔,因此車內的布置又很樸實。
謝宜瑤臉不紅心不跳地誇讚了幾句貴嬪的品性,待車入了內城,停在吳郡公主第外時,她又向司硯問道:「說起來,貴嬪還不曾光顧敝舍吧,不知今日宜瑤可有幸請貴嬪賞光?」
司硯只沉默了一瞬,便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第99章 蘭心蕙質(六) 又是一年酷暑。……
聽起來有些神奇, 但這確實是司硯第一次到謝宜瑤第上做客。
早年間還在襄陽的時候,司硯同謝況、袁盼一起住在官邸的東院,而謝況的幾個女兒, 與當時過繼在謝況名下的謝義遠, 則住在略微小一些的西院。
平常謝宜瑤晨昏定省時, 司硯才會和她打個照面,因著知道她們母女不喜自己,並不主動招惹。
後來謝況起兵入京,最終奪得皇位,謝宜瑤和她的另兩個胞妹直接住進了宮城外的公主第, 而司硯則作為嬪御居在宮城內, 非特殊情況不得外出。
司硯極少走出重重宮門,因為若有要事內外命婦自會前來拜會,不需勞駕貴嬪本人。謝宜瑤亦是如此, 她到顯陽殿來的是如此勤快,司硯自是沒有必要興師動眾親臨她的宅第。
謝宜瑤帶著司硯到了待客的前廳, 公主第上的侍婢奉來上好的熱茶與點心。
二人寒暄著,司硯誇讚室外的景致與室內的擺設, 謝宜瑤笑吟吟地點頭。不知不覺間, 屋內的侍婢漸漸都撤下去了,最後只剩下兩位謝宜瑤的心腹, 守在門邊。
其中一名司硯是熟悉的靈鵲, 她自幼服侍謝宜瑤, 十幾年間不曾改。另一位身形更為高大的侍婢, 司硯只知她叫飛鳶,卻不大了解她到底是在何時何地,如何得到謝宜瑤的信任和重用的。
「話說起來, 」謝宜瑤扯起話頭,「我雖知貴嬪素來崇尚佛法,卻不曾想貴嬪竟願到城郊佛寺潛心修行些時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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