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溫稚京豁然起身!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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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門前排了長長一條隊伍。
寒風蕭瑟,溫稚京裹著氅衣站在廊下,看著門外爭先恐後排隊領米的難民們:「羅浩青哪來這麼多米?」
紫珍回道:「說是曲陽縣一位楚姓米商的。」
寧州大旱,以致寧州顆粒無收,這時候突然冒出個米商……
處處可疑,溫稚京下意識警惕。
「聽羅浩青說,那位楚姓郎君祖上十分富裕,多年來攢下了許多糧食,奴婢猜測,許是他知道公主在此,想藉機攀附。」
倒不排除這個可能。
不過他既願意施以援手,解了寧州城燃眉之急,無論他提什麼要求,她都會滿足他。
「他人在哪兒?」
紫珍搖頭:「他只讓人送來了糧食,人卻沒來。」
真是個怪人。
溫稚京也不勉強:「替我好好謝謝他。」
紫珍應是。
「公主要感謝誰?」
溫稚京回頭,卻見李殷一襲灰白長袍,正朝她緩緩走來。
見到她,他眉眼舒展,似寒冰消融,嘴角擒著一絲和煦的笑意。
紫珍識趣退下。
溫稚京笑道:「你怎麼來了?」
李殷走來牽住她的手:「聽他們說,公主一早就來這裡吹風,我便想來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能讓你如此。」
溫稚京垂眸輕笑。
她一笑,兩隻眼睛就彎成了月牙,眼尾微微上挑,濃密的長睫便在眼瞼投下一片淺淺的影子。
李殷凝著這雙明亮的眸子,看得入迷。
溫稚京站了一會兒,便覺得腰酸腿酸,她揉了揉肩,才勉強舒坦些。
李殷含笑:「累了?回屋,我替你揉揉。」
有人伺候,溫稚京求之不得。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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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小窗後面,溫稚京像只懶倦的貓兒,抱著軟枕趴在軟榻上。
雪白的氅衣被丟到一旁。
感受著頸窩處一松一緊的揉按,溫稚京舒服得好像頭皮都要綻|開了,忍不住眯眼哼兩聲。
細長輕柔,似貓叫一般,聽得李殷耳熱,手上的動作也頓住了。
溫稚京正舒服著,不滿的扭頭看他,意在譴責他怎麼停下來了。
杏眸瀲灩,蒙上一層淺淺的水霧,兩腮亦微微透著粉,如上好的白玉瓷。
李殷喉結滾動,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目光,落在那片被揉得泛紅的肌膚上移開。
手上再次動了起來。
只是卻不再是先前的位置。
指腹隔著柔軟的綢緞,抵在微微凹陷的脊骨上。
一寸寸遊走,從後脖頸,再到盈盈一握的細腰。
像在撫摸一把上好的琴。
溫稚京登時身子軟成一灘春水。
她有些受不住,繃直了背,背過手要拂開那根作亂的手指,卻被李殷抓住手腕,強勢的壓在軟榻上。
他一手擒住她的腕子,一手按在她的腰窩上。
溫稚京嚇了一跳,腰也跟著一顫。
「你、你幹什麼?!」
餘音繞樑,勾得李殷心|猿|意|馬。
他忍不住想多聽幾聲,指腹抵在腰窩處,沒個輕重的揉按起來。
溫稚京被揉得渾身酥軟,腳背都繃直了,難耐地伸著脖子,低低叫喚一聲。
那聲音宛轉悠揚,宛如夜鶯輕啼。
甫一出口,她便羞紅了臉。
隨即反應過來,李殷這是在故意捉弄她!
她當即咬牙,羞惱得起身,卻被李殷按住細腰。
青年像只饜足的野獸,眉眼含著笑,哄道:「別動,不弄你了。」
溫稚京不滿的哼了兩聲,這才重新趴了回去。
腰上的手終於重新回到肩頸。
漸入佳境,她逐漸放鬆下來,手指抓著身下的軟毯,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
李殷停下動作,俯身用手托著她的下巴,將下面的軟枕取下,又輕手輕腳將她翻過身來。
他彎腰將她抱起時,溫稚京便醒了。
聞到那人身上熟悉的梅香後,她反應過來抱著自己的是李殷,抬起的手便又放了下來,安心躺在他懷裡。
身子陷入柔軟的褥子裡,溫稚京睜開眼,盯著近在咫尺的俊顏。
李殷俯身,亦凝著她。
不知是他方才按得太過舒服,亦或是她本就心馳神往。
她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頸,抬了抬身子。
唇瓣相貼,青年明顯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