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開的窗戶灌入一道冷風。
案台上的溫稚京卻渾然不覺。
夏志一襲夜行衣,緩緩拔出匕首。
燭光被刀身上反射,案台上驀然掃過一抹煞白的光影。
他看著案台上熟睡的溫稚京,目光漸漸冰冷。
都是因為你,一次次迷惑主上,害得主上深陷囹圄,還害得主上與雅夫人疏遠,險些忘了復仇大計。
你死了,主上便能心無旁騖了!
夏志握緊匕首一步步靠近。
匕首即將刺入溫稚京的後心,就在這時,紫珍捧著安神湯推門而入。
「公主小心!」
她驀地摔碗,安神湯連同藥碗在地上炸開,紫珍撿起一枚碎片便朝黑衣人射去!
夏志躲避不及,被瓷片割傷小臂,匕首應聲而落!
得知今日無法下手,他捂著流血的小臂,動作迅速的鑽出了屋子。
溫稚京已經驚醒,見紫珍追去,忙叫住她:「紫珍,別追了。」
聽到溫稚京的呼喚,紫珍忙停下腳步,朝溫稚京跑去。
「公主,您沒事吧?!」
溫稚京搖了搖頭,卻心有餘悸。
紫珍這才勉強安下心來:「可嚇死奴婢了……」
她扶著溫稚京坐下,看著見到卷宗上的血跡,握緊拳頭:「許是背後之人見公主查得緊,想要滅公主的口,公主放心,奴婢一定把這個人揪出來,大卸八塊!」
溫稚京卻搖搖頭:「不對。」
她怔愣地看著黑衣人離去的方向,心下狂跳。
「我怎麼瞧著,那個人……
「好像夏志?」
第64章
紫珍也被她的話嚇了一跳。
「公主許是看卷宗累了,晃了神。」
溫稚京想了想,也是。
這燭光晃眼,她看了一天,已是疲憊不堪,認錯了人倒也沒什麼奇怪的。
溫稚京伸了伸懶腰,困意襲來。
到了後半夜,雨聲漸大。
隱隱有悶雷從遠處傳來。
耳邊驟然炸起一聲驚雷,溫稚京嚇得尖叫一聲,翻身抱住被褥。
「李殷!」
紫珍提著燈推門進來。
「公主?」
溫稚京抱著枕頭坐起來,低頭看到空蕩蕩的床榻,神色還有些恍惚。
分不清是失落,還是其他。
她轉頭對上紫珍擔憂的視線,才反應過來。
原來,只是個夢啊。
「我沒事。」
紫珍見她臉色不好,安撫道:「公主安心歇著,奴婢在這兒陪著公主。」
溫稚京搖頭,睡意卻無了:「我沒事,你回去睡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紫珍福身應是。
房門再次關上,溫稚京摸索著點燃床頭的燭台。
微弱的燭光碟機散了這一處黑暗,透過鵝黃色的床幔照進來,溫稚京抱著軟枕盤腿坐在榻上,杏眸斂下,盯著空蕩蕩的另一側床榻發起呆來。
窗外雷聲悶悶傳來,沒多久,是雨滴淅淅瀝瀝打在窗戶的聲音。
因先前遇刺一事,睡前,紫珍已替她關緊了門窗,將那初春的寒意都被擋在了外面。
她的思緒漸漸被這雨聲帶回了寧州那場的甘霖。
也不知李殷在寧州過得如何……
那些難民會不會為難他,有沒有好好吃飯?
還有逆黨,李殷會不會有危險……
她忽然有些後悔,不該答應他,讓他留在寧州的。
軟枕上仿佛還遺留著熟悉的梅香,她不由得將它抱緊了些。
枯坐了許久,終是將最後一點睡意也消磨掉了。
溫稚京扯過一旁的外衫,蓋住僅著藕色寢衣的身子,握著燭台往書案走去。
她將燭台擱在案上,微弱的燭光頓時在案台暈開淺淺的光影,她執筆,筆尖點在硯台上,筆腹沾上些許濃墨。
落筆時,她卻又犯難了。
心裡好像有很多很多話要說,卻不知從何說起。
她想問他一個人在寧州住得習不習慣。
還想問他有沒有想她?
想了多少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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