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他聞聲回頭,等看清來的人後,又露出笑容,打破了原本靜謐的畫面。
「見過殿下。」
他還沒忘記與她見禮。明雁書也微微欠身,之後在他對面坐下。
「你怎麼想到在這裡擺膳呢?」
明雁書有些驚喜。她打量著四周,眼睛亮晶晶的,在夕陽中如琉璃一般。
「因為你在信里寫過『夕陽黯晴碧,山翠互明滅』。」
明雁書一愣,才想起來自己曾經說過,想看看這樣的景色。
「難道不是嗎?」
「啊——不是,我只是意外而已。聽說,前幾日你都不在府中?」
蘇晉衍不知道原本她正感動呢,結果自己這麼一問,明雁書有些心虛,頓時什麼想法都沒有了,連忙轉移話題。
不過聽到她關心自己,蘇晉衍心中一動。
「水寇猖獗,去了一趟沿岸而已。」
「啊?」明雁書一聽,有些緊張,「你與他們打起來了嗎?那你有沒有受傷?」
在京城時,她就知道那可都是一群燒殺搶掠毫無底線的人。
「並無,讓殿下擔心了。」
明雁書鬆了口氣。
「你放心,我身為殿下的郡馬自然沒有那麼不堪一擊。」蘇晉衍腰背挺得筆直,拍著胸膛保證,之後自然地接道,「以後我出門,都會與殿下說的。」
「那就好……」
明雁書原本下意識順著他的話答了,可等她聽到他後面這一句,就見他桃花眼閃爍,笑眯眯地看著自己,也反應了過來。
她並非什麼都不懂。從前在王府時,她父王每次出門都會與她母妃說。她母妃告訴她,這是一位丈夫尊重妻子的表現。
蘇晉衍能這麼做她固然開心,可是剛才她是認真在關心他呢……
明雁書忍住心中起伏的思緒和臉頰的熱意,只是矜持地點了點頭。
「若是公事,也不必事事稟告。」
她言語間刻意試圖與他拉開距離,然而蘇晉衍卻顧不上這一點了。畢竟,她不是也沒反對嗎?她這麼說,也就是應下自己郡馬這個身份了。
他連連應下,心中歡喜。不過同時,他望著明雁書,又心疼了起來。
幾日不見,她瞧著似乎清瘦了些,臉色也泛白。
她這幾日,果然是受委屈了。
等晚膳擺上來了,蘇晉衍也緊張起來。他不動神色,一邊用膳,一邊仔細觀察著明雁書。見她夾菜,小口小口吃著,面色如常,總算放下心來。
看來他做飯這一招,行得通。
明雁書抬眼,不經意間對上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怎麼了嗎?」
「嗯?沒什麼。」蘇晉衍移開眼,卻忍不住又偷偷看她,「咳……我只是覺得,殿下用膳的模樣十分好看。」
見明雁書耳尖泛紅,睜大了眼睛,她身旁的侍女更是一瞬間就皺起了眉頭想要發作,蘇晉衍連忙清了清嗓子。
他正色道:「說起來,不知殿下是否要寫信回京中?」
明雁書眼睛一亮,「可以嗎?」欣喜之餘,她又有些擔憂,「會不會太麻煩了……」
「無事。我能將你接出來,自然也能送信去京中。京中形勢近來有所穩定,你不用擔心。」
說話時,蘇晉衍微微挑眉,笑容不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上的酒杯,顯得格外張揚。
明雁書微微愣神,不過很快又回過神來,淺笑嫣然,「那就勞煩你了。」
用完膳後,天色也暗了下來。蘇晉衍提出要送明雁書回房,明雁書遲疑了一下,卻生不出拒絕他的心,於是便點頭答應了。
二人並排走在小徑上。卓福在前面提著一盞小燈,為了不打擾二人,他越走越快,燈光也變得隱隱綽綽。好在天色仍是深藍色,還未徹底變黑,蘇晉衍只要微微側頭,就能看清明雁書如蝶翼般纖長的睫毛。
明雁書的睫毛顫啊顫。夜風微涼,她便更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手時不時碰到蘇晉衍的手傳來的熱度,似乎只要輕輕一動,下一秒他的手便會牽上來。
不知為何,偏偏在夜晚的涼意中,她又忍不住生出幾絲對這熱意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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