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幾聲,明雁書又說不出蘇晉衍到底做了什麼,只有臉越來越紅。
明華婉擺了擺手,也不為難她了。就明雁書這性子,蘇晉衍若是真的做了什麼太出格太過分的事,她早就受不了,與他一刀兩斷了。
「我不是不讓你回擊,」明華婉也覺得,主動權還是在自己手上為好,明雁書眼下確實比較被動,「只不過,這方法,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
明雁書睜大眼睛,不明所以,不禁上前拉住她的袖子,「姑祖母,您就別賣關子了。」
「我說你太在乎他了,就是因為你忽略了一點,你與蘇晉衍,可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呢。」
見明雁書張口想要說話,明華婉抬手打斷,又接著道:「先不說你到底喜不喜歡他,你就想想,對待未婚夫……算了,對待家人,是什麼樣的,是什麼態度,你也這麼對他就行。」
明雁書聽罷,一愣。
姑祖母說得沒錯。因為之前發生的種種事,她好像一直忽略了,蘇晉衍是自己的未婚夫。
她不由得抿起雙唇,心中泛起陣陣漣漪。
曾經在京中得知自己親事定下,躲開侍女們的打趣,坐著窗前悄悄給蘇晉衍寫信的場景猛地浮現在腦海中。
明雁書捏著裙子,也不管手下的布料變得皺巴巴,胸口仿佛有小鹿亂撞,倒是記起了當初在京中時的心情。
只要重新將他當作未婚夫對待就行了嗎?
明華婉看出了她的遲疑,笑容透著幾分神秘:「你放心,這樣就行了。你態度轉變,他肯定會措手不及。」
嘴上是這麼說,明華婉心中可不是這麼想的。
她敢篤定,蘇家小子這樣的,明雁書對他溫柔一點,隨便撩撥一下他肯定就受不了了。
明雁書被她說服了。
不管如何,她說得可比那些話本寫的簡單多了。
她用力點了點頭,目光逐漸堅定,「好,姑祖母我知道了。」
*
雖然明雁書答應地底氣十足,但真讓她做什麼,她卻也沒什麼頭緒。
最重要的是,回到洛州之後,蘇晉衍忙於處理公務,她確實沒什麼機會見到他。
而姑祖母到了洛州後,休整了幾天,又重拾了遊山玩水的興致,也不讓人跟著,自己帶了兩個下人就不見人影了。只留明雁書心裡裝著事,乾脆關在房中看起了話本。
雖說才子歌女那樣的她承受不了,可是也不是每一本都如此。有一本她看了,被兩人之間生離死別的愛情感動得幾乎落淚。
這日,明雁書正在房中看書時,平春從外面腳步匆匆走了進來。
「殿下,您知道嗎?院子裡的桔樹,開始結黃色的果子了!」
她興沖衝來到明雁書面前,手裡捧著一個剝開的桔子。黃澄澄的果肉瓣汁水飽滿,躺在桔皮當中。
「這個掉下來磕壞了一點。但我嘗過了,可甜了。」
明雁書將書本放到一邊,取了一瓣,之後同樣兩眼泛光。
「真甜!」
「殿下,您要不要去看看?」
明雁書也在房中悶了幾日了,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穿上鞋子便要出門。剛走到門口,她又突然停下來,轉頭對平春道:「你去找個籃子來,再多叫兩個人,我想摘幾個桔子做糖水。」
「哎,好嘞!」
不一會,平春找來了兩個小丫鬟,帶著明雁書找到了那幾棵桔樹。
果然,枝頭掛著橙紅的桔子,陽光下果皮油亮。小丫鬟們一邊感慨著今年的桔子熟的挺早,一邊挎著籃子開始摘。
明雁書也不例外。她換了一身簡潔方便的裙子,矮的樹枝抬手就能摘到,而高的地方,則需要踮腳。
明雁書看中了一個桔子。
它又圓又紅,掛在枝頭,壓得樹枝都彎了。
她使勁伸手,夠不著,於是又踮起腳,就差一點點——
修長的手指越過她的頭頂,捏著樹枝將其壓下。
明雁書輕輕驚呼了一聲後,僵在半空的手這才將那桔子摘下來。
她抱著桔子轉過身,連連後退了幾步,抬眸對上那雙桃花眼。
蘇晉衍背對著陽光站著,投下的陰影幾乎將她罩住,明雁書心一跳,說出的話也少了幾分氣焰,「你嚇了我一跳呢。」
蘇晉衍覺得十分冤枉。他嘆了口氣,「我只是想幫你罷了。你們這是在摘桔子呢?」
他的目光掃過明雁書的籃子,又在她袖子捲起,露出的瓷白手臂上停留一瞬。
明雁書這時卻想起了姑祖母說的話。
她耳尖泛起一抹紅,點了點頭,「嗯。方才多謝你。我想用這桔子做糖水。」
蘇晉衍還沒察覺什麼變化。他抬頭,眯著眼睛看了看高處還毫髮無傷的桔子們,「既然如此,你叫她們別忙活了,我來幫忙就行。」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