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的刀只要再輕輕用力一分,就能將他的皮肉割開,小杉嚇傻了,渾身哆嗦。
蘇晉衍看著他這個樣子,卻頓時覺得沒什麼意思。
他一下子收回刀,嘆了口氣,重新看向青松。
「行了,咱們也別兜圈子了。她今日來,你們都說了什麼?」
*
深夜,天已黑透,街上靜悄悄的,偶爾有幾聲被驚動的狗吠叫的聲音,傳得悠遠。
蘇晉衍與青松面對面坐著,隔著桌案,上面的熱茶飄起氤氳白霧。
這畫面怎麼看怎麼透著一股怪異。
二人誰都沒說話。蘇晉衍本就憋著一口氣,不想跟他說話。而青松也不太高興,故意晾著他。
他白日裡才幫蘇晉衍說了好話,沒想到晚上蘇晉衍就不分青紅皂白來砸場子,頗有些不識好人心的意思了。
「白眼兒狼」玩膩了刀鞘上的花紋,支著頭,冷冷抬眼,「你要磨蹭到什麼時候?」
青松並不懷疑,若是自己再不說,他的刀這次是真的會見血。
他苦笑一聲,「大人,我和郡主之間並沒有聊什麼。不過是大長公主覺得我這清靜,帶郡主來聽曲品茗罷了。」
這倒也不算謊話,聽曲品茗,再有美男環繞,確實是貴婦貴女們愛幹的事。
有了底氣,他也不怕與蘇晉衍對質。蘇晉衍眯著眼睛盯了他半天,姑且信了一半。
這麼說,明雁書的心虛迴避,單純只是因為她來了南風館?
可青松這時看向蘇晉衍,像是不解:「難道郡主不是這麼和您說的嗎?」
……不,她連去了哪裡都沒和他說過,更別提其他。
蘇晉衍冷笑:「是我問你,你說你的就是。」
青松:「……」
「我知道的就這些。」他語氣誠懇,看著蘇晉衍,又猶豫道,「不過,我聽郡主與大長公主說起,這幾日大人您身體欠佳……」
您這看起來身體可好著呢。
蘇晉衍臉一黑。
他覺得青松此人甚是狡猾。讓這人和明雁書接觸,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是,他今日來,也不全是為了得知真相。誰知道青松會不會說些挑撥的話呢?從前他在晉北,可見識過主帥後宅的勾心鬥角血雨腥風。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蘇晉衍垂下眼帘,眼珠轉了轉。
有了成算,他也不想在這久待了。
「是啊,帶著病來的。」他臉不紅心不跳,十分剛好地咳了兩聲。
「忙了一晚上的清查,真是累啊。年底了,小心外族探子混進來。」他站起身,重甲碰撞作響,手扶刀柄,「回去了。」
蘇晉衍轉身欲走,青松在這時卻突然出聲。
「大人,您總對郡主藏著掖著也不行,有時候,還是直接一點好。」
比如直接告訴她,自己喜歡她。
兩個人都這麼彆扭可不行。
不過這些道理,青松一點也不想這麼輕易讓他知曉。
「你在說什麼?」
蘇晉衍驀地眯起眼,回頭,死死盯著他。
「你都知道些什麼?」
一瞬間,青松被他的目光看得後背發寒。
「……不過是聽郡主剛好說起,」他深吸一口氣,解釋道,「我也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蘇晉衍垂眸,片刻後道,「我知道了。」
那股寒氣消散,青松心裡鬆了口氣。
蘇晉衍說完,邁步走了出去。
如實相告,哪裡有那麼簡單呢?
*
明雁書準備去給蘇晉衍求個平安符。
原本她賭氣說改日的,可這兩日,她似乎想通了一點。
不管究竟是不是因為他是自己未婚夫的原因,她既然不牴觸蘇晉衍,又做了那樣的夢,那就說明……她是有一點喜歡蘇晉衍的吧……
她的心猛地一跳,陌生的悸動逐漸蔓延至全身。
喜歡啊……
這就是喜歡嗎?
明雁書紅著臉托著腮,手指漫無目的地在桌面滑動。
既然如此,那她還是儘早把平安符求回來吧。
順便,也希望他的風寒能夠早日康復。
蘇晉衍發現,明雁書最近躲是不躲自己了,可她卻總是望著自己出神。
等自己對上她的目光時,她又一下子移開眼,眼神飄忽不定。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她又眨著水汪汪的眼睛,偷偷瞄他。
若是他開口問了,她明顯變得更加慌亂,只搖頭說沒事。
蘇晉衍被她搞得心裡發毛,覺得很不對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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