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介意?
他真的有病。
季珂閉了下眼,將心中的煩悶壓了下去,儘量平靜的說:「不好意思啊!我對你沒興趣。所以,也沒興趣跟你近水樓台。拜拜!」
季珂拖著應珊珊往路邊走。
「幹什麼?」應珊珊用力甩開她,「我對你也沒興趣。」
「打官司啊!」季珂重新拽住她,「我有個弟弟,學法律的,拿你給她練手。」
第37章 小朋友。
應珊珊突然有些煩躁,她正色道:「季珂,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你要是覺得打個官司能解氣,我不介意奉陪。」
她氣憤離開,高跟鞋重重踩在台階上,發出沉重的聲音。
她的背影,被午後的陽光照得模糊不清。
季珂站在樹下,半眯著眼,看著她穿著髒兮兮的衣服,消失在眼前。
她腦海里,閃過多年前的故事。
她們初見的時候,因為一幅畫相識。季珂偷偷畫了一幅《向日葵望月》夾帶在行李箱裡,到寢室的時候,因為收拾東西,畫從床上落到地上。
應珊珊那時候正蹲在地上將自己帶的書收拾出來,手邊平白無故多了一幅畫,莫名覺得好奇,拿起來細細欣賞。
她端詳許久,說了句:「油畫這樣保存是侮辱油畫。」
接下來半個小時,她都在講油畫。
從畫畫步驟的打形將到罩染法的運用,專業知識比自己懂很多。季珂聽得一愣一愣,同時對她好感加倍。
「那我這畫要怎麼保存?」季珂不恥上問。
季珂對油畫的喜歡全部源於沈淮序,她高中三年學過不少油畫知識,卻不曾了解過保存當時。
季珂大剌剌的坐在床上,將這幅畫與沈淮序之間的關係講了一遍,應珊珊咂了咂嘴,「你都讀大學了,還純愛啊?男人這東西,最大的用處就那顆精子。其他的,還不如我呢?」
應珊珊的狂和傲對比季珂,有過之而無不及。
「人還是要點愛情吧?不然愛情小說寫給誰看?」
「寫給我們止渴啊?」應珊珊將她的畫攤平在桌上,然後繼續收拾她的東西。
她東西除了書就是衣服,有幾件漂亮又廉價的被她視若珍寶,仔仔細細的掛在床頭。
季珂不認同卻也沒有反駁,只是繼續堅持自己的觀點:「我還是相信愛情。」
「我相信我自己,賺錢才是正經事。」她最大的願望就是找兼職。
季珂對此也有需求,於是她成了季珂第一個志同道合的人。
當天,應珊珊找了兩個夾子,幫她把畫夾著掛在床頭,「這樣你就可以天天睹物思人了。」
季珂本來想找個店,給畫裝個邊框,應珊珊說,「沒必要浪費這個錢,因為你說不定哪天就找到了新歡。到時候還得跟人解釋這麼洋氣的畫,有什麼重要意義。」
於是那幅畫就這樣在床頭一直掛到她們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