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秋聽楊君君說其間的金銀首飾、玉佩珠環比之其他金銀樓樣式更加新穎,雕工精緻,不久前他剛買了只髮簪送給楊俊奕,很是合楊俊奕的心意。
於是憐秋便想著也來看看,楊大哥自來是個挑剔的人,他都覺得不錯,裡頭的東西定然有過人之處。
進了凌天軒便有小二迎了上來,憐秋環顧四周,只見凌天軒內布置雅致,擺出的髮簪、珠串的確有幾分特色,便沒多說閒話,只讓人帶他去看玉佩。
凌天軒的夥計一瞧憐秋的穿戴舉止便知其來歷,聽憐秋一吩咐,便立馬笑容滿面帶著人去了二樓。
夥計小心翼翼的拿出十來個木盒一一打開擺在桌上,諂媚笑道:「公子,您這玉佩是想買來自己佩戴,還是送人?」
「送人。」略一思考,憐秋委婉道:「與我年歲差不多的兒郎。」
「哦,我知曉了。」夥計心領神會一笑,將寓意不合適的三個木盒推至一邊,對餘下的幾塊玉佩介紹道:「若您要送的人是讀書人可以送這白玉雕刻的同心蓮,高潔素雅……」
夥計一連給憐秋說了好幾個玉佩代表的含義,憐秋略一思索,從中挑了個和田玉雕刻的雙魚佩。
雙魚配多用於祈福平安,既是對人的祝福,也不會顯得過於孟浪,用來定情很是不錯。
而且這塊玉佩上的雙魚玉佩比之他之前見過的更加活潑,憐秋看著也歡喜。
「就這塊吧,給我用金絲絛子串起來。」
選定後憐秋並未多做猶豫,迅速付了銀子,只等著將玉佩拿走。
他坐在鋪里的椅子上飲著茶,琴書站他身後恭維道:「公子,眼光真好,那雙魚玉佩我瞧著也是裡頭最好看的。」
「馬屁精。」憐秋忍俊不禁,喚道:「快些坐下,別在我後頭胡鬧。」
「我沒胡鬧。」琴書辯解:「何況哪有家僕跟主子坐一起的道理。」
憐秋橫他一眼,嗔道:「又不是沒坐過,現下卻是給我說起這些規矩來了。」
琴書一看憐秋眼神不對,不敢繼續辯解,規規矩矩的去憐秋身旁坐了下去。
這些天憐秋淨是去煩惱自己的事去了,卻是才發現琴書有些不對勁,也不知又是聽誰人說了閒話。
他正要問琴書怎麼回事,忽的傳來一道清潤的嗓音:
「顧公子,又見面了。」
憐秋轉頭發現侯陽一臉驚喜的走了過來。
怎麼又是這人?
憐秋心下疑惑,但想著前兒個這人幫他說了幾句話,還是抿著唇微微點頭示意道:「侯秀才。」
這還是他頭一回被憐秋沒有敵意的稱呼,侯陽心頭不免有些高興,他笑問:「你是要買什麼東西?這店是我家的,你若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我去叫人取來。」
「你家的店?」憐秋驚訝,他還以為侯陽是因著讀書借宿在侯家。
「是。」侯陽低聲笑道:「我家原是在滁州,考上秀才後,叔父傳信說柳縣的豐遠書院好,我便決心來此求學。」
「家母閒來無事,便開了一家金銀玉石樓打發時間。」
聽著侯陽的家底倒是比侯嵐家的更厚實些,憐秋微微思索,並未放在心上,他對侯家的人沒有太大興趣。
「原是如此。」憐秋敷衍道。
憐秋的冷待並未嚇退的侯陽,他像是看不出憐秋的疏離,自來熟道:「顧公子買了什麼?」
「顧公子,您的玉佩弄好了。」
憐秋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人打斷,方才的夥計興沖沖的拿著一個精緻的鏤空雕花木盒過來,將木盒打開給憐秋驗過貨後,才鎖了鎖芯遞給琴書。
「小哥兒拿好了,莫要摔了。」夥計熱情道。
琴書接了過去,小心拿好後,才說:「我小心著呢。」
見買的東西到手,憐秋沒了與侯陽周旋的意思,起身便告辭道:「侯秀才,我先走了。」
「好。」侯陽彬彬有禮的回道,沒有繼續糾纏。
他站在原地待憐秋的身影消失後,臉上笑容消失,問身後的夥計:「顧公子買了什麼。」
夥計老實道:「買的雙魚佩,說是要送人。」
侯陽微微側頭:「送誰?」
夥計:「與他年歲差不多的男兒。」
這話一出,侯陽便知這玉佩八九不離十是要送給封隨了。
侯陽心中微慍,也不知秋哥兒到底是看上封隨哪處,竟就巴巴上趕著送人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