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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會。」

封隨朝著侯陽稍一點頭,二人擦肩而過。

房間內徹底只剩下侯陽一行人,他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看著還在地上的李春秀,吩咐道:

「來人,送他去醫館。」

回顧家的路上,琴書抱著憐秋的胳膊,悄悄打探著憐秋的神色,生怕他被傷了心,趕緊道:

「公子,這姓封的真不是個東西,分明都有情人了,還來您面前裝清白!真該打!我方才就該再給他來上一腳!」

琴書說這話時太過認真,憐秋原本在捋封隨今日說得話,還沒想清,便被琴書說得笑出了聲:

「傻,他可不會給你打。」

封隨攬著他後退時的速度太快,憐秋還沒反應過來自己便已經躲開了李春秀飛撲。

琴書擰眉,認真思索一番後,一本正經道:

「那我就學公子,讓人把他抓著給我打!」

憐秋有一瞬間無語,橫他一眼,佯怒道:「你怎麼不學我點好!我瞧著要不是我管著你,你怕真是要出去做小霸王了!」

琴書撅著嘴,有些不服,但又不敢反駁。

他是想給公子報仇來著。

公子怎麼還說他!

回了顧家,憐秋便進了屋中在美人榻上斜斜躺著。

今日實在太累,先是被封隨拒絕,緊接著又有人上來罵他,憐秋心情一落再落,厭煩得緊。

細細回想,李春秀與封隨之間,憐秋還是偏向相信沒有私情。

這並非他多相信封隨,而是他更加相信自己底下人查來的消息,兩人分明幾天前還沒什麼,緣何過了幾日李春秀就找了過來嚷著封隨負了他。

並且他更加不信封隨會告訴李春秀自己與他約在十里香。

那李春秀又是如何知曉的地點?

思索片刻,憐秋喚了琴書進來,問道:

「你可有將我與封隨約在十里香的事抖漏出去?」

「沒有啊!」琴書信誓旦旦道:「公子的事我瞞得可緊了,怎可能出去與人亂說!」

憐秋:「那去訂雅間時,可有遇到相熟之人?」

「相熟……」琴書皺著圓乎乎一張臉,認真想著:「有呢,我那天回來的路上碰到離哥兒了!」

琴書手腳並用的說道:「說來也巧,我最近碰到離哥兒的時候越來越多了。難道他在臨江閣已經不做灑掃的活計,改做採買了?」

憐秋:……

怕不是做採買了,而是被人收買了。

「這人有問題,你日後少與他接觸。」沒有多做解釋,憐秋直接吩咐道。

「好哦。」琴書答應下來,「那以後離哥兒找我,我都不跟他說話了。」

憐秋懶懶應聲:「嗯。」

顧月得知憐秋回來了,沒一會兒便鬼鬼祟祟的摸到憐秋的房間,幾步跑到憐秋的美人榻前,激動道:

「快同我說說,怎麼樣了!約好什麼時候讓媒人上門了嗎?」

憐秋:……

他閉上眼,翻了個身,不想說話。

「這是什麼意思?」顧月臉色一變,蹲下去搖憐秋的身子,「說話呀,難道他還真敢不同意!不應該呀!」

身子隨著顧月的晃動左右搖擺,憐秋抿緊嘴不願說話,也不看顧月。

見奈何不得憐秋,顧月只得問一臉懵的琴書:「琴書你說,你家公子跟封隨怎麼樣了?有定親嗎?」

「我不知道。」琴書眨了眨圓乎乎的眼,無辜道:「當時我在大堂里坐著呢。」

回家的路上憐秋閉口不談,琴書擔心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問。

「顧、憐、秋!」

顧月湊到憐秋耳朵邊,一字一頓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跟我說清楚!」

「沒怎麼。」憐秋捂著耳朵,朝里縮了縮身子,小聲道:「封隨他不答應。」

「什—」

「什麼!」琴書率先炸了鍋,「他還敢不同意!」

一張圓臉繃緊,琴書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就要出去找人算帳。

「站住!」憐秋喊道:「閒得慌就去圍著院子跑兩圈。」

「公子!」琴書替憐秋委屈:「姓封的他不是個好人,他欺負你!」

「誰同你說不答應就是欺負人了。」憐秋又好氣又好笑:「沒我的命令不許出去找事,不然我就罰你了。」

琴書頭朝一邊撇去,癟著嘴,雙手抱胸,一副很不高興的模樣。

「行了,」憐秋放低聲音道:「我想喝梨水,去給我端來。」

「哦。」琴書不樂意的應聲,腳下還是誠實的往小廚房跑去。

顧月看著琴書跑遠,強行坐在美人榻上,推了推憐秋,急道:「行了,傻的已經走了。你快同我仔細說說,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

憐秋被擠得沒法,只能偏著一半身子靠著,無奈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略微猶豫,憐秋掩去一些細節,將兩人的對話大致告訴了顧月。

小臉微微發白,憐秋疑惑道:「我沒明白,他前頭的話分明已經是拒絕……,可後面說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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