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哥兒嘴裡果然沒句實話,怕是從傅明旭那兒知道自己的身世後便打上要和離的主意。
怪道昨夜不肯讓他說實話,又試探著問他夫夫二人若是不和睦,是不是要和離的事。
打得原來是疏離他後,以二人感情不睦的緣由和離!
「和離?」楊俊奕一驚,他走在後頭沒聽到憐秋和楊君君的話。
本還以為封兄和秋哥兒不過是吵架,沒成想竟然已經嚴重到要和離了。
憐秋垂著眸沒說話,沒得到憐秋的反駁,聶希棠心中愈發堵得慌。
他死死的盯著憐秋的臉,陰沉道:「是你同我一塊回去說清楚,還是要我抱你回去。」
憐秋眨了眨眼,垂死掙扎道:「夫君,我都是說笑的,你別……」
「你不是都知曉了嗎。」不願再聽憐秋編造的謊言,聶希棠冷聲道:「我的身份。」
杏眸倏地大睜,憐秋抬頭詫異的看向封隨,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了這事兒。
一張小臉煞白,憐秋的氣勢陡然低了下去,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他也不知道該在此時說什麼。
「什麼身份?」楊君君看著憐秋搖搖欲墜的模樣,心中不免有些生氣。
他家秋哥兒從來都是個自在的,怎麼被封隨一個贅婿給嚇住了。
站在憐秋跟前微微將人擋住,楊君君禮貌道:「封公子,雖然你與秋哥兒已經成親,可我與他也許久沒私下說過話了。」
「他不過在我這待上幾日,還請封公子莫要將人看得太緊,剛才也不過是我與秋哥兒開個玩笑罷了,你莫要當真。」
熟料,聶希棠卻全然像是未曾聽見他的這番話,直直的往憐秋的方向走去。
這氣勢太過駭人,當心聶希棠要動手,琴書和安瀾立刻擋了上去,楊俊奕也跟在後頭想拉著聶希棠,一邊勸道:
「封兄,你莫要急躁,秋哥兒只是開個玩笑……」
話還未落,聶希棠便極為快速的繞過幾人將憐秋給抱了起來。
「你、」憐秋嚇得身子一抖,害怕道:「你幹嘛。」
聶希棠看他一眼,薄唇輕啟,落下兩字:
「回家。」
「來人,攔住他!」楊君君怒道:「封公子,我敬你是秋哥兒的夫君才對你說好話,秋哥兒想跟你走便罷,他既不願,你也不能將他帶走!」
十來名下人立時拿著棍棒守在石拱門外,堵住聶希棠的去處。
聶希棠面不改色,同憐秋道:「走還是不走,打起來他們不是我的對手,可若是鬧起來,傳出去怕是不太好聽。」
這人竟然敢威脅他!
眼眶濕了濕,憐秋攀著聶希棠的脖頸,對盛怒中的楊君君,小聲道:「君君,讓他們走開吧。我同封隨的事,我們自己解決。」
楊君君自然不願,這情形一看便知憐秋是被威脅了。
可憐秋又向他保證道:「你放心,我沒事,改日我再來找你玩。」
楊君君還是不願意,但又實在拗不過憐秋,最後只能將二人放走了。
待兩人走後,楊君君擔憂道:「大哥,你說秋哥兒會不會有事啊?」
楊俊奕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慰道:「應當不會有事,我方才瞧著封兄抱著秋哥兒的時候,還是很小心的。」
也沒有傷到阻攔他的琴書和安瀾,應當也是怕不好跟秋哥兒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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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馬車上,一路都很安靜。
憐秋小心的覷了覷聶希棠的臉色,在人看過來時,又心虛的收回目光。
到了顧府門外,憐秋還沒反應過來,便又被人一把抱著急匆匆的往他的院子而去。
「砰!」
房門被人猛的關緊,嚇得憐秋身子一抖。
被人輕巧的放在床上時,憐秋都還有些沒緩過神來。
「說吧。」聶希棠拉了個椅子坐他對面,沉聲道:「是不是前日就知曉了,傅明旭告訴你的?」
「夫君你在說什麼啊?」憐秋裝傻道:「什麼傅明旭,我不……」
「我不想逼你,秋哥兒。」聶希棠的眼眸黝黑,帶著些攝人的氣魄:「你知道我是太子後,是想跟我和離?」
房間內安靜下去,憐秋沒想到聶希棠就這樣直白的說了出來,讓他連裝傻都不成。
兩人都沒說話,安靜的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