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麼長的一大段話,居然一口氣都不歇,直把秦大媳婦說的面紅耳赤,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頭都抬不起來,哭著跑回房間。
今晚的晚飯估計是省了。
該!
讓你今天中午罵我。
活該!
許雲帆表面不動聲色,實則小肚心腸的覺得爽的不行。
許雲帆婊里婊氣的道:「大娘,您不用這樣,都怪我們,是我們的不對,這做親戚的還講究界限呢,這些年,你們幫扶小秦家確實挺多的,我這人在家裡的時候被寵壞了,受不得氣,有些話憋著不說,我覺得難受,說出來了,又怕你們覺得我矯情,不就是被說了兩句不痛不癢的話嘛。」
許雲帆停頓了一下,「可我一個大男人,被人說是吸血蟲,她還拿白眼看我,我也是要臉的,我才剛來,不認識我的,還不得以為我是個好吃懶做的懶漢吶,這名聲不好,以後我也難做人啊!」
秦大伯瞥眼許雲帆,暗暗想道,許雲帆這小子,就不是能吃虧的人,想來今天秦大媳婦說了不好聽的話,讓這小子記到現在呢。
秦木道:「許小子你說的對,我這兒媳婦不懂事,你放心,我會好好教訓她一頓,讓她改,這事你別往心上去,小秦家對我們家有大恩,平時我們能幫的,不過都是舉手之勞,潤哥兒安哥兒也有幫我們的,你方才也說了,小秦家真不欠我們什麼的,大家都是鄉里鄉親,能搭把手的時候,還是要互幫互助的。」
秦二秦三低頭不語,秦大媳婦打的什麼主意,他們能不懂嗎?
這些年,她娘家人幾次三番過來打秋風,家裡又沒分家,他們拿的東西,不是也有他們的一份?
為了家庭和睦,他們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她倒好,把他們的忍讓當做了理所當然,現在,借點精米給救命恩人怎麼了?
為了這點事,她就要鬧成這樣?
這傳出去了,以後誰還敢跟他們交好?
秦二這麼想,也就這麼說了,「因為大嫂一個人,害了我們全家的名聲,二叔,這事我不能忍,你要是說不了大嫂,就喊大哥回來吧!」
秦三怨氣頗重,「就是,二叔,我們都是一家的,雖然大哥跟二叔賺的錢多,但家裡幾十畝地,都是我們在操持,從沒有過半句怨言,之前大嫂的大哥來我們家拿一百斤紅薯回去,我攔了,可人家說什麼,說他妹夫賺的多,上交的錢都拿來養我們了,他這個大舅沾點光就不行了?」
「逢年過節,大嫂回娘家的禮,哪次不是比二嫂還有我夫郎他們好?大嫂娘家來打秋風,我們也是忍著,但她這會打許雲帆的主意,傳出去了,忘恩負義的名是我們全家擔著,她倒是占盡便宜,我心裡頭不舒服。」
秦木抬頭看一向忠厚老實的兩個侄子,無奈的嘆口氣。
老實人也是有脾氣的,他們能忍,如今忍無可忍,被觸及到底線,自然要爆發了。
眼看太陽完全落山,許雲帆將籃子遞過去,不想聽秦家人說這些家事,「大娘大伯大叔,這是之前向你們借的……」
許雲帆話還沒說完,秦大伯不高興了,「你這孩子是什麼意思呢,你們家什麼情況?我們還能缺你那點油米不成,這些你拿回去,最近農忙,你跟潤哥兒他們也要好好的補補。」
許雲帆: 「家裡還有的,大伯,這是今早我們去鎮上,正巧碰上店鋪里進貨,這些蠟燭據說是新出的次等貨,很便宜,我跟潤哥兒就多買了些,你們家晚上忙著剝玉米粒,可以點它。」
「這不行,蠟燭可不便宜,我們不能要。」秦大娘趕忙拒絕道。
秦大伯聽許雲帆說他買的多,「收下吧,不過我們不能白拿,你等我,我給你拿錢去。」
「大伯,你這就太生分了啊,這些蠟燭都是次品,說白了就是人家賣不出所以便宜賣了,我跟潤哥兒買了很多,給你們送點怎麼了?」
許雲帆又道:「方才我說話,可能不太中聽,不過,你們的好,我是知道的,這點東西就要給錢,那以後你們送我東西,我是不是也得給你們錢啊?秦大嫂是一回事,她說那些話,我聽了不舒服是真,我是對事不對人,還是大伯覺得我說的太過分,生我的氣了?」
秦大伯笑了兩聲,「哪能啊!這手藝的事,豈能輕易傳人,你不舒服,大伯知道,那這些蠟燭大伯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