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書院聲名遠揚,外地來求學的學子不少,古代交通不便,遠一點的,就隔壁縣城,坐半天馬車也才堪堪回到家,更不用說家在更遠的地方的學子了。
田假期間書院不提供伙食,這幫學子要不是吃書童做的飯菜,要不就是出去填飽五臟六腑。
許雲帆就打算在清風書院賣,對於這種新鮮出爐的吃食,這幫學子定是好奇,捨得花錢買個鮮。
一路磨磨蹭蹭,許雲帆趕在飯點前終於到達清風書院的院門外邊。
反正來的太快,他開攤也是賣個寂寞,既然如此,又何必來那麼快?
人家清風書院的名聲大,招收的學子定是經過夫子嚴格教導,學子們什麼時辰該做什麼,那都是安排的明明白白,該吃飯的時候吃飯,該練字熟讀經書的時候不可進食吵鬧,就一個字——「端」。
不過再好的書院,總有一些特例。
要是清風書院的學子個個好,也不會出現明知人家有未婚夫還與其勾勾搭搭,事後尋人報復這種事了。
不過這些暫時與許雲帆沒關係,眼下,他就是個小小農門漢子,一日為三餐奔波,累的很。
現在來正正好。
許雲帆剛放下背簍,解下腰間隨身攜帶的小板凳坐下來,便聽到學院門口傳來動靜聲。
「終於可以去吃飯了,哎喲,餓死老子了。」
「你個混小子,莫不是皮癢欠訓了?忘了夫子平日是怎麼教的了嗎?老子這種粗俗的話,你也敢說,還在學院門口,小心隔牆有耳。」
「哎呀,這怎麼就粗俗了?不是我說,這幫夫子太死板了,那村裡的婦人漢子有幾個是說話文嗖嗖咬文嚼字的?怎麼,那他們都是粗俗之人了?」
「行了,看了一早上的書你們腦袋還不夠暈是不是,非得出了學院還得爭辯一番,你們不累,我聽著都心累。」
三個學子你說一句我說一句,吵吵鬧鬧的往鎮上的方向走去。
清風書院不在鎮中,而在鎮東,離鎮上還有點小距離。
讀書人,講究的就是一個『靜』字,鬧中取靜不是每個學子都做得來的,鎮上人來人往,難免嘈雜,而書院在鎮東偏尾這個位置,距離鎮中不近不遠,安靜的同時,也方便學子出入鎮上的各類書齋店鋪。
不過對於久坐的學子來講,院長覺得近,對他們來說,但凡需要動身走一步路的距離,那都算遠。
更別提在巳時這個時間段,又熱又餓,還得走那麼遠去吃個飯,委實累人。
三人不談什麼粗俗不粗俗的了,轉而開始抱怨起來。
「最近怎麼不見那些小商販來院門口賣吃食了?」
「你讀書讀傻了?田假啊!就算是鎮上的人不用忙地里的事,前天書院的學子不是剛出事,這個節骨眼,誰敢來咱們書院門前賣吃食?」
田假前,書院裡有位學子嫌棄書院裡的飯菜吃膩了,便在書院門口隨便吃了頓,結果下午聽課時,該學子肚子開始疼起來,沒一下便疼得受不住,在課堂上疼得滿地打滾,上吐下瀉。
這下子,不說夫子被嚇一跳,就是其他學子都紛紛跑出課室。
沒辦法,裡邊實在是太臭了,這幫學子自詡讀書人,喜淨,一個個不說塗抹什麼胭脂水粉去臭增香了,有條件的,身上不是帶著薰香袋就是衣帶薰香,平時自己的排泄物氣味都嫌棄的不要不要的,更不用說是其他人的了,乍然聞到臭味,有的學子憋不住,一個一個跟著吐起來。
後來還是其他夫子喊了書院管事的來,管事請來大夫,一看,好傢夥,原來是吃壞肚子了,也不知道吃的啥,居然還中了毒。
這下可了不得了。
書院學子中毒,此事茲事體大,馬虎不得。
不說學子在其他同窗面前上吐下瀉顏面盡失,側面的也反應了書院監管不到位。
平時吃壞肚子不打緊,要是到了關鍵時刻,比如準備參加考試之類的時刻,吃壞肚子那不就壞大事了嗎。
院長得知此事,自然不能毫無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