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沈如溪一手交貨一手交銀子後,林蕭然拿起許雲帆的標明價格的木板,眼睛亮晶晶的,「雲帆,我們都是如溪的兄弟,既然如溪認你當兄弟,以後你就是我們兄弟了,你明天還來的吧,這塊木板你背來背去的也麻煩,這樣吧,我就幫你拿著,明天再拿出來給你。」
許雲帆:「……那好吧。」
許雲帆與謝柏洲四人侃了半天大山,大抵是發現對方與自己「臭味相投」,越說越投機,跟相見恨晚的兄弟似的,一下子就開口兄弟閉口兄弟。
男人之間的兄弟情就是來的這麼容易,又莫名其妙,很難讓人理解,覺得不可思議,有時候一起喝場酒或者一起打一架,過後就可以以兄弟相稱了。
……
小秦家。
晌午時,秦潤將上午分出來的菜熱了一遍,這才端上桌。
看著桌上的三葷一素,秦潤恍如做夢一般,這不過節不過年的,他們家居然吃得起這麼豐富的一餐,不,就算是過年,自秦父不在後,他們什麼時候吃的這麼豐富了?
能吃的這麼好,全是因為許雲帆。
因為有許雲帆在,哪怕他什麼都不做,秦潤依舊會覺得安心,有時候他會感慨,這就是為什麼奶奶說,家裡要有個漢子當頂樑柱的原因了吧。
有個漢子在,他的心真的不累了,每天都充滿了期待,家裡的一切都在變好。
看看,許雲帆才來多久,他們就吃到十年來都不曾吃過的好東西。
難怪俗話都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
但秦潤知道,不是所有漢子都有許雲帆這個能力,也不是所有漢子都會像許雲帆一樣好,對他來說,許雲帆是與眾不同的存在,是他見過的,除父親之外最好的漢子了。
就在秦潤感嘆著吃完飯時,院門口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潤哥兒,出來下。」
這聲音有點陌生,不像村里人,秦潤起身出門一看,來人赫然是之前對外放話,說他心比天高,要嫁高門大戶的漢子。
這漢子,他認得,李小花的相公,小梨村孫家人。
「你找我有事嗎?」秦潤發現,孫大河不是一個人來,身後還跟著幾個看熱鬧的村民。
孫大河進村的時候,特意去岳家拜訪了一下,若不然,他一聲招呼不打就來小秦家問娶,不太好。
經過李嬸的大嗓門,下地幹活回來的村民得知孫大河的來意,自覺有熱鬧看的村民可不就忙裡偷閒過來湊熱鬧了麼。
在李家時,得知孫大河的意思,李嬸等人怔愣了瞬,李寶山不太同意的說:「不是,你要納潤哥兒做小,之前怎麼不再來,如今他撿了個漢子回去,他還能願意給你做小?你還是回去吧。」
「回什麼去?」李嬸刻薄的臉上露出不屑來,「潤哥兒能有什麼不願意,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許小子他是留不住的,到時候,人家一走,他就是個破鞋,他又長的那般丑,再想嫁人,比登天還難,現在他沒人要,只能寄託希望於許小子身上,要是來了一個願意娶他的漢子,聰明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可是人家許小子現在住小秦家,名義上就是潤哥兒的漢子,大河再去,終歸不合適。」李寶山可不想丟那個臉,況且就沒有這麼做事的,孫大河做這種事,跟那種明知女方有婚約在身還要上女方家求娶的情況有什麼區別?
反正都要被人議論,戳脊梁骨。
一旁的李雲飛輕輕搖頭,「父親,您這麼說就錯了,一來潤哥兒與許雲帆沒有婚約在身,二來,妹夫此舉也是為了潤哥兒好,妹夫不嫌棄潤哥兒現如今的名聲不好聽,願意納他做小,總比日後潤哥兒被許雲帆拋棄,再落個閒言閒語好吧。」
這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李雲飛有多心善仁慈為秦潤考慮呢。
李雲飛可沒那麼好心,許雲帆沒來之前,村裡的哥兒姑娘,哪個對他不抱有仰慕之情?
可許雲帆來了之後,他所有的風頭全被許雲帆搶走了不說,如今更是造了個推車出來,村里人,哪個不是開口閉口都說許雲帆厲害的?
以前在村里,他李雲飛才是眾人口中那個別人家的孩子,許雲帆來之後,無論是長相還是旁的,他都處處被壓一頭。
李雲飛是童生又怎樣,人家許雲帆還是受舉人老爺教導過呢,這不是更厲害?
更不用說,許雲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恐嚇他的雙親讓他們下不來台,此舉,跟打他臉面有何差異?
小肚雞腸,攀比心又高的李雲飛一直待在家中看書,雖沒碰上過許雲帆,便已對他厭惡的不行。
秦潤若是真的與孫大河成了,許雲帆豈不是得打哪來回哪去?
光是想想,李雲飛就有種揚眉吐氣的得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