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潤不敢做的事,他敢,秦潤受的氣,他替他出。
身為一個男人,不能保護自己的夫郎,他還算許家二少嗎?
傳出去他都嫌丟人丟到家。
許雲帆氣的天靈蓋差點飛起,壓都壓不住,下手可不得狠了點,不狠,沒吃到刻苦銘心想起來都怕的苦頭,有的人就記不住教訓。
李家人都被許雲帆的質問嚇傻了,在許雲帆凌厲的,令人見之生畏的目光下,他們只感到了一股徹骨的冰寒,那種冷仿佛是從骨頭縫裡泛出來的寒意。
秦大娘拉著許雲帆的一隻手,拍著他的手臂,「許小子,夠了,夠了,他們下次不敢了,犯不著為了這些人惹上麻煩事,你跟潤哥兒趕緊看看兩個孩子去,剩下就交給大娘啊。」
村長發現,都不用他再罵上兩句,李家就被許雲帆的武力值給震懾住了,來時一個個有多囂張多不可一世,在見識到許雲帆的厲害後,這會已經快成王八了都。
村長對許雲帆保證,「許小子,你放心,這是事李家做的不地道,我這就喊上幾個人把孫大河帶回小梨村,並且一定會給你個滿意的結果,你可別做旁的事來了哈。」
村長真怕許雲帆說到做到,第二天帶一群二流子進村,那傳出去了能好聽嗎。
其他看熱鬧的村民議論紛紛,指著李家人說什麼的都有,村長揮揮手,像趕鴨子一樣,「好了好了,沒什麼好看的了,大傢伙趕緊散了。」
這幫人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一場鬧劇就這麼結束了。
秦大娘沒走,留下來給秦安他們處理身上的傷,秦二他們為了給秦潤出頭,幾個漢子抬起孫大河就往小梨村去。
許雲帆撿起丟在院牆旁的背簍放到廚房裡去。
「雲帆。」秦潤不知何時出現在許雲帆身後,躊躇不安的與他解釋,「雲帆,對不起,我不知道孫大河為什麼會來,我以前拒絕過他了,你信我。」
許雲帆轉過身,「你跟我解釋這些做什麼?安哥兒他們的傷都處理好了你就過來?」
「我……我必須得跟你解釋,你……你是我的相公,哪怕我們沒成親拜堂,可你說過了,你會留下來給我當相公,我不想你誤會我。」
許雲帆走近幾步,與秦潤面對面,兩人湊得極近,以至於秦潤能夠從許雲帆清澈明亮且專注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影子,「既然你也知道我是你相公,那你還解釋個毛?你是我夫郎,我不信你,難不成還信外邊的流言蜚語?眾口鑠金,積非成是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我相信你,但我還是有點生氣的。」仿佛是為了驗證自己是真的有在生氣,許雲帆冷哼一聲,雙手環胸,直接背過身去。
秦潤抿了下唇,笨拙的想哄許雲帆不要生氣,奈何他嘴笨,哄人的話來回也就會最樸素最直接的一句,「雲帆,你別生氣,我不想你生氣。」
他繞道許雲帆面前,想看許雲帆,許雲帆又一個扭頭,故意不看人,「你都不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就來哄我,你這樣不對,哄不到點子上,我怎麼可能會消氣?秦潤,你真的有點笨啊。」
許雲帆這話說的沒毛病。
秦潤表示受教了,他現學現問,「那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生氣嗎?」
「可以。」
秦潤:「……」
這就有點直接過頭了。
既然可以,你倒是說啊!
不得已,秦潤復又問道:「你為什麼生氣呢?」
「因為你被人打了,你這樣子沒有使出全力去揍孫大河,這讓我很不高興,第一,面對敵人,你不全力以赴,這是對自己不負責,也是對敵人的不尊重。」
許雲帆後面一句話,純屬扯淡,都是敵人了,還談什麼尊重,但這不影響他胡扯。
「第二,你是我的夫郎,疼在你身,痛在我心,我心疼的難受,自然而然就會生氣了。」
「我知道你顧慮的太多,所以才畏手畏腳的,生怕惹出是非來,以至於不敢放手去揍他,秦潤,我今天要跟你說,不管如何,我們不主動惹事,但也不要怕事,我是沒有什麼權勢地位,但你別忘了,受到欺負時,不是有權有勢才可以反擊的,也不是有權有勢就可以無法無天,縣令里的官爺又不是設置在那裡當擺設的,以後有人再欺負你,你不要想那麼多,給我揍就完事了,凡事我都給你兜著。」
許雲帆不知道自己的幾句話究竟給了秦潤多大的觸動。
這就是被人保護的感覺嗎?
那種感覺,就好像晨曦微照間照射而下的第一縷陽光,準確無誤的照射到他的心尖上,以至於整顆心都暖洋洋的,這束陽光,讓人看到了光亮,也感受到了寒冷黑夜褪去後的極致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