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輩分,秦潤喊秦森叔,喊秦三娘應該喊嬸嬸才對,不過小時候不懂事,喊秦大娘喊習慣了,便也這麼跟著喊秦三娘。
早年秦森在外打零工,時常的不在村里,秦父少有見到他的時候,在大梨村落腳後,秦父去秦大娘家拜訪,看秦三娘比自己大,拍拍秦潤的肩膀,讓他喊三娘,這一喊就喊習慣了,後頭大夥覺得無所謂,便也沒改口。
秦潤說可以,那自然是可以的。
許雲帆想也不想,「好,那就聽你的,我去寫契書,你去做飯,等吃過飯,下午再找她們談談,我還想找秦木叔給我做幾百個木質餐盤,對了,這個工錢,你覺得該怎麼算好呢?」
秦木最近沒有活干,許雲帆照顧他的生意,把活交給他,秦木用心給他做,對雙方來說,是兩全其美的事。
工錢的話,秦潤提議,「要不按一天二十文算?」
幫工就在廚房裡洗菜洗碗拖地什麼的,活不累人,但事多且雜,一天二十文錢,秦潤覺得這個價給的可以。
在碼頭扛大包,也是一天二十文,那活更累人,還曬,定下二十文,秦潤也是看在親戚的份上。
清風書院規定,每十天便休一天,所以,實際上他們一個月需要忙的也就二十七天。
許雲帆乾脆道:「那就按一個月六百文工錢去算吧,我們請的長工,按天算麻煩,而且到時候,學子放假,他們不一定能放。」
平時忙,不可能每天大掃除,那麼等不忙了,自然要全面清掃打理一次。
都說病從口入,做飲食行業,一定要講究衛生,許雲帆在這一塊,肯定要把控好。
「一個月六百文?不是說清風書院每隔十天便放一天假嗎?」秦潤微微驚訝,許雲帆給的這個工錢,不算低了。
許雲帆:「嗯,學子放假,我們可以大掃除打理衛生,也累人,工錢就這麼定了吧,我去寫契書了。」
直到許雲帆進柴房了,秦潤還有些怔愣。
許雲帆就去鎮上賣了十來天的飯菜,今兒就計劃著把清風書院的清玉客棧給盤下來了?
並就請工這事都同他商量好了。
這事,怎麼給人的感覺那麼不真實呢?
雖是如此,不過許雲帆說了,秦潤只會無條件的相信他。
吃過飯,趁著這個時辰熱,少有人下地幹活,許雲帆與秦潤草帽一戴,這才往秦大娘家去。
臨出門前,許雲帆囑咐小野、秦安,「太熱了,你們乖乖在家,不要亂跑出去了,知道嗎?」
「哥夫,大哥,你們要去哪?」秦安牽著小野的手,抬頭眼巴巴看著許雲帆,「我們不可以去嗎?」
被秦安這般眼巴巴看著,許雲帆有片刻的心軟,很快又心硬如鐵,「不可以,我跟你大哥去秦大娘家商量點事,很快就回來,外邊曬得很,你們乖乖在家,等哥夫回來了給你們糖吃。」
得知許雲帆他們去秦大娘家,秦安乖乖聽話了,「好的,哥夫、大哥,你們要早點回來呢。」
秦潤摸了下兩個小傢伙的頭,「嗯,我們很快就回來了,要是怕的話,待會你把院門關好。」
自從孫大河李嬸來過一次後,秦安跟小野大抵是被嚇到了,他們倒不怕自己會被打,而是擔心秦潤跟許雲帆出門在外會被欺負,以至於,他們去哪,秦安都想跟著。
到秦大娘家的時候,許雲帆還沒開口呢,就發現今兒秦大娘家的氣氛不太對勁。
怎麼個不對勁法呢?用許雲帆的話來說,那就是給人一種愁雲慘澹的感覺。
「大娘。」秦潤喊了一聲,這才與許雲帆走進去。
看到秦潤他們來了,秦家人紛紛看了過來,對著許雲帆牽強的扯了下嘴角。
許雲帆:「……」
不想笑,笑不出來可以不笑,這般面部神經抽動的如此僵硬,不自然的表情,看得他一度聯想到恐怖片裡鬼似乎也是這麼笑的,就挺滲人。
這會要不是青天白日,又在秦大伯家,有秦潤在身邊陪著,說不準他們這麼一笑,許雲帆能立馬轉身就走。
許雲帆不見外的自己拉過一張小板凳坐在秦大娘身邊,不急於說自己的事,反而先詢問,「大娘,你們這是有什麼事嗎?看你們一個個愁的,可是遇上事了?」
秦大伯嘆了一口氣,脊背都彎了,臉上的褶皺似乎因為愁緒,變得更深了一些,「你秦木叔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