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潤趕忙上前,知道許雲帆這是腿麻了,趕緊把人扶到一邊坐下,「你喝酒了?」
許雲帆臉上有著不正常的酡紅,加上那股淡淡的酒味,秦潤頓時就心疼了,「我給你打碗湯喝,然後送你回去睡覺好不好?」
「好。」哪怕沒醉,許雲帆還是乖乖的點頭,順帶提了要求,「潤哥兒,我肚子餓,想吃飯。」
今早在方哥兒家,他都沒吃好,飯桌上的豬肉肥的要死,雞皮帶著油,許雲帆知道這兒都喜歡吃肉要吃肥的,他要是把雞皮吐出來,浪費了不說,主人家又該怎麼想?
他乾脆吃了幾口不夠味的青菜外加一碗飯,連塞牙縫都不夠就回來了,對他這種頓頓少說要三碗起步的人來說,這會可不得餓得要死。
屋裡頭,上了年紀的媒婆對方哥兒這對新人說了幾句好話,這才扭著水桶腰走了。
早上那會她是想追去的,奈何大梨村就一輛牛車,她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兩條腿哪有牛車快,等她到鎮上,吉時都過了。
秦大有寬慰道:「既然如此,你就不用去了,有許小子跟著,我就不信他們幾個漢子連家門口都找不到。」
回來後,大樹爹他們才知道,鎮東那邊的巷子有多亂,要是沒有許雲帆請人帶路,沒準他們這會還在鎮上轉悠呢。
大樹娘對許雲帆那個感激喲,出來一聽許雲帆說餓了,都不用秦潤動手,她便打了一碗豬肉一碗雞肉放到許雲帆面前那桌上,隨即又給他盛了滿滿一大碗米飯。
其他桌上的菜可沒有許雲帆眼前這桌的高標準。
畢竟村裡的喜宴,桌上能有兩個葷菜就不錯了。
許雲帆看著肥得白花花的豬肉,再看另外一碗雞肉,雞皮同樣有點肥。
知道許雲帆不吃肥肉,秦潤想著去拿雙筷子把雞皮挑下來,許雲帆卻是夾起一塊雞肉遞到秦潤跟著,眼睛亮晶晶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想起自己之前吃過許雲帆剩飯時許雲帆那個反應,秦潤下意識的盯著雞肉,問:「你不會覺得噁心嗎?」
許雲帆很是理所當然的說:「噁心?有什麼好噁心的?咱倆都親親過了,你幫我啃個雞皮我都要嫌噁心,未免太口是心非。」
嘴對嘴的口水都碰過了,他要是介意,怎麼會親得下嘴?
秦潤笑笑,就著許雲帆的筷子把雞皮給吃了,「可以了,你吃吧。」
有肉吃了,許雲帆嘴甜的要命,「我家親親小夫郎就是好。」
院裡的來喝喜酒的人,多是秦氏這邊的人,剩下的就是村裡的人以及大樹娘那邊的親戚。
一幫人親眼看著許雲帆連吃塊肉都要同秦潤分一分,有人覺得他們兩人感情好,替他們感到高興,有的人則是沒眼看,心碎了一地。
許雲帆才不管其他人怎麼看,一連幹完了兩碗飯才意猶未盡的放下碗。
秦安跟著小野還有三個蛋他們過來吃飯時,看到許雲帆,幾個小傢伙高興壞了,圍著許雲帆嚷嚷著,不停喊,「哥夫,許哥。」
「哎~幹嘛呢。」許雲帆挨個摸了摸頭,笑的溫和,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秦大樹回來時,過來喝喜酒的,誰沒看到秦大樹的變化,自然而然的,他們能不知道這是出自許雲帆之手。
方嬸看著帶著方哥兒敬酒的秦大樹,越看心頭越是火熱,湊到許雲帆身邊,「許小子,吃飽了?」
「方嬸。」許雲帆點點頭,就算沒吃飽,他也不好意思再打第三碗了,雞肉都吃完了,沒肉送乾飯都不香。
方嬸笑了兩聲,「許小子,今早你是怎麼給大樹化的妝?哎喲,簡直比鎮上請的妝娘化的都成看。」
對姑娘哥兒家而言,成親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也許一輩子就這麼一回,這時候的哥兒、姑娘家,誰不想美美的出嫁呢。
有條件的家庭,倒也捨得花二十來文去鎮上請來妝娘,給他們打扮一番,好讓未來相公更滿意。
不過這鎮上妝娘的技術,那真是令人堪憂,原本這人長的還有個人樣,哦豁,到她手裡,讓她搗騰一番,人樣都變成鬼樣了。
因此,方嬸才說了「成看」,而不是「好看」。
方嬸有個侄女,過兩天就要出嫁了,她那侄女除了一點不好,那是哪哪都好。
今兒見到秦大樹的變化,方嬸注意到秦大樹的眼睛變大了很多,她一個沒上過學堂不識一字的村婦,不知該如何形容,總之就是覺得許雲帆厲害了,能把秦大樹那雙眼整的那麼大,這本事就頂頂的厲害。
許雲帆謙虛道:「哪裡哪裡,方嬸這是有事?」
方嬸不好意思道:「就是我有一個侄女,長的還算過得去,就是她那眼睛吧,太小了,幾乎都快成一條縫了,但凡你站遠了些,只怕都看不到她眼在哪,這不,過兩天她也要嫁人了,我今兒看到你露的這麼一手,就想問問你,你接不接妝娘乾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