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妙家長輩挑來選去,最後看上了同李家斷絕關係的李寶河。
入贅妙家後,李寶河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哪怕妙音的兒子妙峰,他也是視如己出,妙音自知自己婚前失貞,本就備受詬病,對李寶河,她心存愧疚,這才讓第二個兒子隨了李寶河姓。
當初父母不是說自己不行嗎?
李寶河不知道自己行不行,畢竟他就沒有那個可以證明的機會。
為出一口氣,他在李雲起身上付出了全部的心血。
李寶山為了討好李寶河,特意讓給李雲飛起了「李雲飛」這個名字。
他大兒子二兒子一個李更,一個李青,李寶河兒子季雲起,李雲飛這名字放他們中間,一看名字,反而更像是同李雲起是親兄弟。
李寶河如何不知李寶山在討好自己,他享受著勝者才能享受到的來自失敗者的恭維,又念李雲飛這個侄兒在讀書方面還算有點天賦,日後同李雲起也好有個關照,這才介紹李雲起同李雲飛往來,並不時給李雲飛一些銀子購買筆墨紙硯之類的。
聽秦潤說了這麼多,許雲帆漫不經心道:「哦,所以那個李雲起如今是什麼身份?秀才還是舉人?」
秦潤:「李雲起前年下過一次場,不過聽說因為沒有經驗,考前準備不足,帶進去的吃食餿了,吃壞了肚子,所以沒考好,去年李雲起也下場了,不過聽說感染了風寒,沒考完就暈了。」
哪怕沒考好,但總歸是比李雲飛有經驗,因此,李雲飛特意過去找李雲起取經,所以壓根就不知道許雲帆已經在清風書院裡做起了生意。
許雲帆知道,科舉考試,不同於現代,考完一科了就能離開考場,在這裡,一旦進入考場,直到考試結束的這段時間,吃喝拉撒睡你都在裡邊完成。
「那這個李雲起倒是有夠倒霉的,李家出了兩個童生,難怪李家人那麼傲。」
「李雲起雖是妙家人,但他姓李,上的是李氏族譜,同李氏族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李氏族人看重他,而他也不能脫離了族人,李寶河記恨父母,其他族人他卻不好輕易同他們斷絕關係。」一旦斷絕關係,李寶河便相當於沒有族人了,日後連個可以幫襯的人都沒有。
許雲帆:「這麼說來,我要是整治李家,保不齊會同李寶河對上?」
被許雲帆把玩著手指頭,秦潤只覺得心癢難耐,但他忍住了,「你做什麼要整治李家?」
「為什麼?」
許雲帆不覺得在秦潤面前暴露自己小心眼的性格會是件丟臉的事,他就是小心眼怎麼了?
別人敢得罪他,憑什麼他不能還擊了?
他又不是受氣包,受氣了,被欺負了還要咬牙忍著。
活了二十年,他受過什麼氣了?那些人比李氏的人有頭有臉,他們都不敢給他氣受,李氏的人憑什麼?
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這幫人保不齊還想上天。
「他們先前欺負你,我記著呢,後頭我來了,李嬸一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把我放眼裡,這一點讓我很生氣,我就是小心眼,我就是睚眥必報怎麼了,不把他們李家整的哭爹喊娘,我心裡頭就不舒坦。」
李雲飛、李小花敢打秦潤的主意,哪怕因為自己,秦潤最後沒能給孫大河做小,但他們在起這份心思的時候,就已經得罪到他了。
如果自己沒有來,孫大河他們能放過秦潤?
秦潤真給孫大河做小了,他跟秦安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小秦家兩兄弟是得罪過李家兄妹了嗎?他們做什麼要處處針對秦潤?
對他們兄妹,許雲帆又憑什麼對他們抱有寬容之心,並以德報怨?
敢算計秦潤,不管是李雲飛還是李小花,但凡他們敢出現在他跟前試試,巴掌肯定管夠。
秦潤心暖的要命,伸出一隻手摟住許雲帆的腰,又抬頭親了許雲帆一口,「雲帆,你真好,能遇上你,是老天待我不薄。」
「嘿嘿……」
又被秦潤親了,許雲帆樂的差點冒泡,嘴上卻說著:「那是,遇上我這麼好的男人,你家祖墳估計都得冒青煙,我也覺得我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了,能得到我,真是便宜你了,也不知道我爹娘知道我這顆小白菜被你這頭豬給拱了,他們得作何感想。」
秦潤:「……」
他們作何感想,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許雲帆這張嘴忒會破壞氣氛,真想把它給縫起來得了。
想是這麼想,秦潤哪捨得,他拍著許雲帆的後背,像哄孩子似的敷衍道:「是了是了,能同你在一起,是我家祖墳冒青煙了,明兒還得早起,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