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嬸家的漢子問了,「秦老,那這工錢怎麼算呢?如果說許小子是請我們過去幫幾天,那沒啥,且不說咱們鄉里鄉親的,就沖咱們同族的份上,我們也得去,但許小子要是乾的久,過陣子地里的草該除了,我們也忙起來了,自然幫不了太久。」
「工錢是這樣的,做紅薯粉的嬸嬸大娘,我一天給你們二十文,砍柴的兄弟叔伯,一天三十文,我這活也不是天天都做,待做夠量了,肯定得緩緩,因此,你們來幹活,等忙完了,就可以回去忙地里的活,但醜話我得說在前頭,我這製作紅薯粉還有其他做出來的東西,其製作方法以及過程、配方等等,你們都不可以外傳,就是家裡人都不可以說,若是哪天,你們有誰違背了契書上的要求,將我家祖傳的秘方傳了出去或者賣給其他人,那就別怪我不顧念同族之情的份上報官了,一旦報官,你們這輩子就別想出來了。」
從許雲帆的這一席話中,院子裡的秦氏族人當下是震驚大於好奇。
紅薯粉,那是什麼東西?
許雲帆家到底是做什麼的,為什麼他會這麼多手藝?
這些好奇,已然被許雲帆給出的高工錢給壓了下去。
乖乖,如果他們沒想錯的話,許雲帆讓秦大有蓋的大棚子就是用來讓他們做紅薯粉時所用。
既然這樣,那就曬不到太陽了。
就這,許雲帆一天還能給他們二十文的工錢?
要知道,像他們家漢子去鎮上辛苦一天,賺到的也就二十文,而他們就在村里,太陽曬不著,雨淋不著就可以掙二十文,這已經是非常好的了。
其他漢子同她們想的一樣,去鎮上找活干,一天也就二十,幫許雲帆幹活,一天就是三十文,不用說,許雲帆給的這個工錢,那簡直是高。
許雲帆並不會覺得有一份契書在就能杜絕被人出賣背叛的可能,因此,待濕柴砍回來了,做木炭的時候,他勢必要嚴格把關。
親兄弟手足為了利益出賣親人的事,屢見不鮮,更何況只是同族。
不是許雲帆不夠信任秦氏人,而是人心難測,人心也最經不起考驗。
如果有一天,他生意做大了,其他人覬覦他的生意了,出更高的價錢從秦氏這邊的人偷買他的手藝呢,許雲帆不敢保證他們不會心動。
要是其他沒有關係的人,許雲帆更不敢輕易用。
為了日後可以一勞永逸,許雲帆寧可前期多多觀察考核一番,做好防範。
之前他在秦氏這邊「浪」過,不只是單純的想要融入這裡。
秦大前他爹嗓門大,「許小子,你說的我們懂,你能給我們一份活干,這是念著我們,這份情,我們曉得,要是有誰眼皮子淺的敢賣了你,不用你說,我們大傢伙替你收拾他。」
「對,我們秦氏的人雖然窮,但人再窮,那心要是黑了,就真的沒救了。」
「許小子,你這工錢給的高,旁的我們也不多說,我們給你幹活,決計不會偷奸耍滑,干那等偷雞摸狗的事。」
既然許雲帆已經定下這個工價了,就算他私心裡覺得許雲帆給的工錢太高,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到底不太合適。
這漢子的顧慮,其他人自然也有,因此,就工錢這事,竟是就這麼默認好了。
許雲帆將契書拿了出來,在三十幾戶人家裡挑了十個嬸嬸大娘,這些人就負責紅薯粉的生產。
既然要做紅薯粉,紅薯自然是不能少的。
村里人雖然絕大多數都種有紅薯,但同秦大娘家一樣,他們種紅薯,一來是為了方便餵豬,二來也是用來吃。
不過他們哪能同許雲帆相提並論,就算吃,又能吃多少?
秦氏這邊每家都種有紅薯,但都不多,完全達不到許雲帆購買製作紅薯粉的需求。
自家幾畝紅薯還有幾個月才能收,許雲帆只能特意又僱傭了五個漢子,這五個漢子便負責跑附近幾個村收購紅薯。
至於砍柴的人,許雲帆僱傭了六人,負責挖炭窯的人,則有兩個。
至於砍回來的柴火放哪,炭窯要挖在哪,許雲帆一一同他們說了。
另外,他還請了族長奶奶幾個老人家過來幫忙洗紅薯,製作紅薯粉太過麻煩,特別是磨紅薯的階段特別廢手,十個嬸嬸伯娘估計忙不過來。
許雲帆納悶了,製作糖果時,皮箱就很懂事的帶來了製作攪拌機的零件,現在他要做紅薯粉,它怎麼不帶一台紅薯打粉機的零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