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幾個漢子自始至終沒吭聲,待許雲帆走了,秦三直接將手裡擦拭桌台的抹布丟盆里,嘿了一聲:「雲帆這小子,真是把潤哥兒吃的死死的,還好不好,一個漢子,說話那麼軟的,我聽著都覺得頭皮發麻,骨頭都酥了,難怪能把潤哥兒魂都勾沒了。」
秦大娘看了眼方一還有秦七,學秦三的話,「方一老七,你們得多學學雲帆,看看人家雲帆嘴甜的,潤哥兒的魂都能勾走了,日後你們有夫郎媳婦了,也得學學雲帆,看看人家把潤哥兒吃的死死的,就他們這日子,想吵都吵不起來。」
「娘,那你怎滴不讓我也學學呢?」秦三好奇道,難道他在這站的不夠明顯,他娘都看不到他的嗎?
秦大娘沒好氣的道:「豐哥兒脾氣那麼好,你要是能跟他吵起來,我看你是想吃木棍。」
「娘,你就慣會這麼說我,難道我同豐哥兒吵,就一定是我的錯了?就沒有可能是他錯了嗎?」秦三憋著嘴,「娘,您可真偏心,不知道的,還以為豐哥兒才是你親兒子,我就是那入贅的漢子呢。」
看秦三一臉的委屈,秦七、方一呵呵笑,秦三娘笑著拍了秦三一巴掌,「行了行了,少裝委屈了,你娘不疼你她還能疼誰?」
夫子的寢舍離學子的寢舍不遠,這會又正好是晌午,天氣熱,外頭幾乎沒什麼人。
來清風書院食堂幹了幾天活,秦潤還是第一次在學院內走,不禁有點緊張。
作為大晏朝數一數二的重點學院,清風書院的建設自然不一般。
蜿蜒曲折的走廊,古瓦如詩,林壑幽深,溪流潺潺,茂林修竹,環境清幽的山林之間,正好符合了古人理想中的讀書場所。
這些美景都讓秦潤三兄弟看的目不暇接。
許雲帆倒是習以為常,這樣的美景,在他博士畢業後的那兩年滿世界飛,不知看過了多少遍,自然不會被這點景色震撼到:「潤哥兒,以後晌午困了累了就過來這休息,這床夠大,我們四人橫著睡完全睡得下的。」
「好。」秦潤緊跟在許雲帆身邊,感慨道:「雲帆,清風書院好大啊!」
「這就算大了?」 許雲帆笑笑,「我們那邊的學校比這兒更大,要是徒步走,只怕一天都逛不完。」
聞言,秦潤很難想像,許雲帆以前生活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地方,清風書院對他來說,若不是許雲帆,也許一輩子他都沒有機會、資格踏入此地。
但因為認識了許雲帆,以前不敢想的事,慢慢的,他已然變的不再覺得這些事對他而言是那麼遙不可及的存在了。
秦潤同許雲帆你問我答,沒一會功夫便到了專屬於他的寢舍。
秦安同小野早上起的早,晚上回去了還要餵雞餵豬燒火煮水,對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著實累的夠嗆,都不用許雲帆多說,兩個小傢伙脫好鞋子,頭一沾床便睡了過去,小呼嚕此起彼伏。
見狀,許雲帆挨個摸了一把,「還說不困,這會還能睡得跟豬崽似的?」
秦潤躺在許雲帆身邊,知道許雲帆沒有抱枕睡不舒服,便任由他抱著自個,熱雖熱,但他依舊睡著了。
許雲帆說好了兩點起就是兩點起,今兒他說的,給齊修澤他們做一道菜,最後連快肉都不剩,他們自然沒有「口福」吃到他親手做的菜了。
做人怎能言而無信呢。
菜做不了,做其他的讓他們嘗嘗鮮倒是不錯。
更不用說齊修澤幫了他一個大忙,這份情,齊修澤說了,兄弟之前談錢多傷感情啊,要是許雲帆實在過意不去,倒不如請他吃幾頓飯。
這話的潛台詞,許雲帆聽明白了。
他們幾個都曉得許雲帆會做的吃食多,還沒吃上呢就先惦記上了。
不就是一些吃食嘛,如果沒有齊修澤他們幫忙,他要盤下食堂能如此輕而易舉?
銀子是一回事,人情又是一回事。
自古以來,人情這種東西最是難還,許雲帆知道,但他初來乍到,要啥沒啥,不欠點人情,他都走不到今天。
人家投之以桃,他自然要報之以李。
秦潤三兄弟在寢舍內洗了一把臉後,許雲帆讓秦潤帶小野還有秦安先去食堂,他要出去逛逛。
在街上逛了一條街,許雲帆聽到有人在呦呵著賣牛奶。
牛奶?
這玩意可是好東西啊!
許雲帆記得,之前他從皮箱裡拿出了幾包玉米澱粉,還有幾箱淡奶油,這些玩意,他一度不知道用來幹什麼,留家裡也沒什麼用,便讓秦潤拿到食堂來了。
隨同許雲帆一起過來的皮箱,幾乎每天都會給許雲帆帶一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很多東西許雲帆都不曉得該拿來做什麼,有些被他歸置在柴房裡,有些被秦潤帶食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