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一聽,頓時就笑了,「哎,許掌柜,你這運氣也是好了,今兒我們屠宰場確實來了一頭老牛,那這些玩意,我都給你留著?」
今兒屠宰場來了一頭老牛,這類老牛,或者瘸腿犁不了田、地的殘牛,屠宰場是由縣衙授權可將其宰殺的,因此,許雲帆要想買牛油,在外邊的屠戶那很難買到,但如今跟屠宰場牽上線了,這玩意,日後但凡他有需要,定是不缺的了。
「好,晌午你們給我送來就好。」許雲帆美滋滋的將人送走,又喊來孫武,讓他晌午再回去,自己同他一塊回,若不然,他就得走回去了。
屠宰場今兒給他們送來了九十斤的雞爪,六十斤的鴨爪,還有三副豬下水,以及三頭豬的豬蹄,至於魚頭就比較少了,只有二十斤。
製作無骨雞爪也好,還是泡椒雞爪也好,最先要做的就是把雞爪洗乾淨,剁去指甲,再把雞爪砍成三段,而要做無骨雞爪,則需將雞爪每個指背劃開,扭斷筋骨,取出骨頭,就這幾個步驟,便夠方二他們忙活的了,
許雲帆趁著還沒到自己的課,趕忙將菜譜寫出來交給秦潤,讓秦潤看廚房裡的材料是否齊全,若是有缺的便去買。
花椒、八角這些調味品,許雲帆告訴過秦潤,這玩意,普通雜貨鋪沒有的賣,藥鋪才有,因此,有關調料的採購,秦潤一人便可辦妥,「我知道了,這些交給我你放心,雲帆,你安心上課就好,不用擔心。」
「嗯。」許雲帆自是相信秦潤的能力,「你可是我的夫郎,你辦事我肯定放心,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秦潤幹活習慣了,這種程度的工作比之以前,對他來說算是輕鬆的了,但許雲帆卻依舊怕他累著。
能有許雲帆這份無微不至的關懷,秦潤是動力滿滿,他想更努力掙錢,讓許雲帆以後可以過上他以前那般的富家少爺日子。
掙錢讓許雲帆過上好日子,已然成了秦潤的執念,正因為這份事關許雲帆的執念,秦潤才會那麼努力,以至於,日後的他富的流油,成為京城第一的大首富。
做完這些,許雲帆才去到之前裝修食堂時堆放幾塊剩木板的柴房裡,不知搗騰了啥,一會兒響叮叮噹噹,一會又一點聲沒有,但人一進去,半天不出來。
秦大娘他們看著幾大盆的雞爪鴨爪,只覺得許雲帆估計是要「胡鬧」了。
昨兒許雲帆就「胡鬧」了一個下午,就能把平平無奇的糯米粉、牛奶、黃花梨做成他們吃不起的雪媚娘。
要不是知道許雲帆有本事在身,雖是個廚房殺手,但架不住人家會的甜品、吃食多啊,若不然,秦大娘他們可得心疼死。
花銀子買這些沒多少肉的雞爪子,還有那臭烘烘的豬下水,許雲帆是腦子進水了嗎?
如今,許雲帆買這些東西,秦大娘他們啥也不問,二話不說,袖子一挽就是干。
豬下水這玩意臭,秦潤從鍋灶下鏟了幾鏟子灰出來,讓秦大娘拿著東西跟著豬大腸一起戳洗,確保大腸上帶糞的粘稠物全部被清洗乾淨,否則,異味很難清楚,煮出來的豬下水依舊很難聞。
之後,秦潤忙著做調料,至於掌勺的事,便交由方夫郎他們來試試。
方夫郎、方爺爺在做菜這方面,確實是有天賦的,秦潤考核時,只教過兩人一次,兩人看過後便能炒出同他口味相差無幾的菜來。
別看方夫郎腦子撞傷,傻了,但他對調料、火候等的把控,簡直是做到了完美的複製。
方爺爺也不差,他之前瘸了腿,行走不方便,但他才五十出頭的年紀,哪怕沒當過獵戶,但村里漢子,最不缺的就是一身力氣,一大鍋的菜,他手中的鍋鏟依舊揮的幾乎要飛起。
秦潤對此簡直是滿意的不行,當下就去房間裡拿出兩份契書讓這對父子簽字。
方爺爺顫抖著手,懷著既激動又忐忑興奮的心情,手把手教方夫郎寫了名字。
方夫郎身子弱,這個所謂的弱,並非他沒有力氣,而是他平時淋不得雨,吹不了大風,若不然輕則感冒,重則發熱,而且一旦病了,十天半個月都不見得會好。
正因如此,方獵戶他們才會覺得他身子弱,不放心他出門,畢竟有時候這天氣就跟容易變臉的婦人一樣,上一刻還對你言笑晏晏,下一刻就能哭的撕心裂肺。
在廚房工作就不一樣了,得知秦潤意欲請方夫郎來廚房工作,方獵戶猶豫過。
雖說在廚房裡風吹不著雨淋不著,但熱啊!
方一不是不愛自己的爹爹,但他知道的,他爹爹就閒不住,以前被拘在家裡時,爹爹總會趴在院門上可憐巴巴的眺望著村子的方向,就想有個人陪他說說話,因此,每次潤哥兒他們來家裡,他們雖然也高興,但最開心的,還是他們的爹爹,這人會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拍手蹦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