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聽信謠言對許雲帆看不上眼的學子紛紛站了出來,證實了孫村長他們的話。
「啊!原來真相是這樣的嗎?」
「不是,李雲飛他是腦子進水了嗎?這麼輕易被拆穿的謊言,他居然……真不知道到底是他蠢還是當我們太好騙,亦或者是覺得許夫子不會追究?」
「肯定是後者了,你方才沒聽那大叔說嗎,李雲飛他娘就是整日東家長西家短,這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兒子,很正常,更何況,村里這種事,不過都是些芝麻蒜皮的小事,鬧也鬧不大,所以李雲飛估計是氣恨了,就想給許夫子添堵呢。」
學子們的議論聲紛紛入耳,李雲飛此時此刻面色發白,嚇得渾身篩糠,大腦已經混沌一片,如今,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完了,他真的完了。
如果被清風書院開除,還有哪家書院願意收他?
又有哪家私塾會要他?
不會有了。
對於一個對夫子不敬的學子來說,加上他造謠的底被扒的一乾二淨,名聲已然是臭的不行,還有哪個夫子敢收他?
這邊鬧的事動靜不小,其他有的夫子也趕了過來。
李雲飛的夫子看著自己帶出來的學子,怒其不爭的同時,看他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又不免感到心疼,試圖想替他說兩句。
李夫子還是心軟了,對許雲帆道:「許夫子,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他這一次吧,他也是因為嫉妒,所以……你也得替他考慮考慮,下半年,李雲飛就要下場了,如果這事鬧大了,他日後的路就斷了。」
所以你的娘。
許雲帆都懶得聽完,直接開懟,「俗話說的好,上樑不正下樑歪,我不知道,李雲飛如此,是他家長輩的問題,還是入了你的班後,受你的教育,所以才歪成了這樣,李夫子,只怕你也如此的吧,是不是平時你也是這樣,上下嘴皮子一合就能造別人的謠?如果我說的不對,那就算了。」
「你……你休要胡言亂語污衊於我,你這……若是我的名聲因此蒙羞,你負責得起嗎?不論是做為師者還是學者,你都要為你的一言一句負責的。」李夫子氣的胸膛劇烈起伏,指著許雲帆,怒不可遏。
許雲帆攤開手,「怎麼了,我就說這麼一句,你就生氣成這樣了?不至於吧,我就說說而已啊,畢竟你現在不是沒有任何損失嗎?那抱歉哈,你就當我方才是放屁吧,而且你也說了,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沒反應過來的李夫子氣的不行,「可你如此,是在抹黑我,若是他人不知……」
說著,李夫子聲音低了下去。
「說啊,怎麼不說了?」
許雲帆冷笑一聲,眼神凌厲,「李夫子,你哪來的臉讓我替他考慮?為什麼我要替他考慮,我替他考慮,為什麼他就不能替我考慮一二呢?」
「我說你幾句,你做什麼那麼生氣?你不是勸我大度一點嗎?不要抓著這點事不放了嗎?我告訴你,今兒這事還不算完,沒理我都要爭三分,得理我又憑什麼要饒人?」
「若今日,我的名聲因為他而一落千丈,我就沒有損失了嗎?我說你兩句不實之話,你便氣成這樣,反過來,李雲飛在書院沒造我的謠,我憑什麼不能氣,李夫子,做人可不興這樣,憑什麼只許周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對,許夫子,你做的沒錯,此事,就該嚴懲不貸,你沒做錯。」過來圍觀的學子靜靜聽著許雲帆同李雲飛爭辯,加上證人之詞,真相已經大白。
許雲帆既然是被冤枉的,那麼自然的,他們必定要向著許雲帆了。
李雲飛這傢伙,委實太可惡了,居然敢欺騙他們,利用他們對付許雲帆。
「是啊,李雲飛太過分了,因為一己之私,誤導我等也就算了,若是許夫子不自證,清風書院他還待得下去嗎?」
「肯定待不下去,像許夫子這般厲害的人物,不僅學識過人,妙手回春,還長……得一身正氣,許夫子離開清風書院,可是我等的損失。」到時候,去食堂吃飯時都不曉得看誰下飯了。
明明許雲帆才是被人冤枉,這些日子受盡委屈以及學子們有色的目光,他憑什麼要大度的既往不咎?
他是人,是有愛恨嗔怨怒的凡人,不是神不是佛,李夫子憑什麼要求受了委屈的許雲帆放過李雲飛?
如果許雲帆沒有證人,因為這樣不實的言論,等待許雲帆又將會是什麼?
李夫子可有替許雲帆想過?
沒有。
他都不曾替許雲帆想過,又憑什麼開口要求許雲帆替李雲飛考慮?
這不是道德綁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