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秦潤搖搖頭,不想把自己那點微妙的情緒說出口,徒曾許雲帆的煩惱。
他不想說,可許雲帆是何等聰明的人。
許雲帆心思細膩,對秦潤更是上心,在同蕭衡之交談時,秦潤的不對勁,豈能逃過許雲帆的眼睛。
「你在想那位俊大叔對不對?怎麼,覺得他很好看嗎?」許雲帆故意揶揄道:「不是吧,有我這樣的美男子在前,你居然還想著其他男人?難道你喜歡年紀大的?而我輸在了太嫩?」
「你又在胡說八道了。」秦潤都被許雲帆的不要臉給逗笑了,這人總是能找著機會自誇一句。
都是十七的漢子了,哪裡嫩了?
雖然小臉蛋看起來挺嫩的。
既然秦潤不想多說,許雲帆便沒多問,只說:「看樣子,那人的身份非富即貴,是我們這等階級的人難以接觸到的存在。」
辦理戶籍時,許雲帆同新師爺問了一嘴,為什麼鎮堂上的衙役都不見了?
新師爺說漏了嘴,許雲帆才得知,原諒是清陵縣來了一位貴人,這位貴人乃是從京城而來。
什麼貴人會讓縣令這般重視,抽調那麼多衙役保護對方呢?
如果只是尋常富商,只怕對方沒這個能耐。
如果是那等身份顯赫的京官,那也不可能,京官不同外派的官吏,京官不用上朝的嗎?
所以,這人是在職京官的可能被排除。
那麼還有什麼人能被縣令如此重視呢?
當然了,換做其他縣令,就算這來的只是三品大官的家眷,他們都會想辦法上趕著巴結人家。
可這周縣令身份可不一般。
怎麼個不一般呢,說白了就是,這人上頭有人,後背有權。
人家老爹可是正二品的尚書,又同齊家存在姻親關係,就這,周縣令還需要巴結人?
那肯定是不需要的撒!
在開庭時,許雲帆不是沒發現周縣令幾次偷偷注意到那人身上,況且那人身上的披風,腰間不小心露出來的玉佩,背誦律法時那一身不凡的氣度可不是尋常百姓能培養的出來的。
不是許雲帆看不上百姓,而許雲帆見過太多了,有的百姓連溫飽都難以解決,又怎會特意去培養氣質這種既不能保暖又不能填飽肚子的東西。
許雲帆可以斷定,那人大抵就是京城來的貴人。
話題轉回來,既然這人不是商,也非京官家眷,那他還能有什麼背景?
許雲帆想來想去,除了那個可能,他想不到旁的了。
如果對方真的是皇親貴胄,日後,他們只怕不會再見。
此次相遇,雙方不過是彼此人生中的一個過客而已。
有關大晏朝皇族一事,許雲帆並不了解,畢竟議論皇族,有幾人有這個膽量。
但他知道,在一些朝代上,那些個王爺被封王之後,有的需前往封地,除非皇帝下旨,否則,這些王爺,至死都不得入京。
許雲帆一時也想不出對方是什麼身份,其實不論對方是什麼身份也好,人家是京城之人,又是身份不凡之人,豈能是他們想見就見的?
只是對方看秦潤時,那眼神……
既然對方已經走了,他也沒必要拉著秦潤再去探個究竟。
許雲帆又說:「這日頭,對方還穿的那麼隆重,看他侄兒那般緊張,這人想來是身體不好。」
一聽到這,秦潤只覺得心臟一抽一抽的疼,那股莫名的難過又涌了出來,直讓人眼眶酸澀。
「我知道,雲帆,我好像生病了。」秦潤不明白自己為何對一個陌生人如此,他只能把自己的不對勁歸結為身體不適的緣故。
許雲帆怔怔的盯著秦潤看了一會,所有的猜測最後均化為了一聲濃重的嘆息,胡嗖道:「不是,潤哥兒,你身體倍棒呢,你可能是見他長得好,你相公也長得好,所以就那什麼愛屋及烏吧,見對方身體不適,便跟著難受了。」
秦潤點了點頭,贊同許雲帆的話,若不然,還有什麼理由能解釋這一點呢。
出了縣城,許雲帆一個翻身上馬,伸手將秦潤拉了上去。
哥兒同女子一般,發育的比較快,許雲帆長的又比較清瘦,兩人一起騎著馬,從遠看,壓根就看不到被秦潤遮擋起來的許雲帆。
要不是許雲帆為了看路,從秦潤背後探出一個腦袋來,早就守在前頭的周老二隻怕要嚇尿了。
乖乖,好好的人,誰會長了四條胳膊?
周老二他們選擇的地方,可謂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幾個彪形大漢往那兒一站,幾人身上那股悍匪的氣勢就足夠嚇得人大氣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