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方才聽著其他小姐妹對她恭維羨慕的話,她都要飄飄然了,如今卻一下子跌落懸崖,這差距,讓孫甜甜一度想不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孫甜甜她奶看著近到眼前的侍衛,原以為她撒潑一番,這人就該怕了,畢竟人家當官雖然厲害,但也要面子不是?
他們這幫當官,應該跟也同李雲飛那樣看重名聲才對。
只是她忘了,在絕對的權利面前,道德綁架是不可取的。
如果一個朝廷命官連一個村婦都怕,那他又如何鎮得了人?
就在侍衛一手帶刀,一手伸出來時,孫甜甜她奶直接暈了。
好好的一場婚事,最後成了一場鬧劇。
幾個學子就敢這般議論許雲帆,可見許雲帆這夫子的身份,其他很多學子是不認可的,甚至覺得蔣嵐方亂來,有的在看到許雲帆長的比個哥兒還水靈時,一下子,許雲帆被潛規則,用□□換取利益這種荒謬的言論在其他私塾學子之間流傳。
這些謠言傳不到許雲帆耳朵里,許雲帆自然不知。
但今兒這一事,許雲帆其實是有點預料到了的。
他的身份,在清風書院,他已經憑藉實力取得學子認可,但在外,還是有很多人不看好他。
就這,如果他沒有另外一層身份,明年他要參加夫子大比,只怕有蔣嵐方力薦是不夠的。
說不定其他學子夫子會因此猜測,他同蔣嵐方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否則,蔣嵐方做何看好一個年輕卻過分俊美的小漢子?
許雲帆能想到的事,景明澤自然也想到了,但他不知夫子大比的事,他只知道,許雲帆如今的處境,只怕沒有他所認為的那般受人敬仰。
既然如此,景明澤不介意看在李六的份上,再幫許雲帆說幾句。
第185章 霸凌
景明澤看向幾個學子, 「許雲帆是沒有秀才身份,但那又如何?如今就是本官都得向其請教一二,受其指導, 就這, 便足夠說明此人有一定的本事,你們究竟是哪來的底氣敢妄議本官奉為上賓的人?你們回去且告知其他學子, 許雲帆可是本官看重的人, 誰人敢質疑他的實力, 那便是質疑本官的眼力。」
幾個學子哪敢不答應,當即就答應了。
轟的一聲。
景明澤一句話直接令在場百姓炸開了鍋。
什麼?
許雲帆居然還有這麼大的本事?
居然能讓一個當官的奉許雲帆為上賓?
好傢夥,許雲帆這下子更不得了了。
這人雖然不是秀才,是個沒有秀才身份的夫子, 可那又如何?
沒看見許雲帆上頭有人的嗎?
不得了了。
真是不得了。
之前還巴結孫家,笑話孫木一家巴結小秦家的人,腸子都快悔青了。
可許雲帆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了, 全然沒把他們放眼裡。
因著陸錦這一事, 前往小清村的路上, 馬背上的許雲帆突發奇想,甚至是有點不理解, 「為什麼只有考取秀才了才能當夫子呢?就不能設立一個夫子從業資格考試之類的嗎?」
景明澤下意識反問:「你覺得這可行嗎?要是夫子不是秀才出身, 怎麼能夠證明他們的真才實學呢?」
「為什麼不可行?我知道, 你們這, 能考中秀才,這人必定是百分百的有本事, 但那些考不上的,你就一定能說他們的學識不行嗎?有的人為什麼考不上秀才?有的是因為體質差,有的是家裡窮, 連趕考的銀子都拿不出手,有的則是運氣不好,有的學子,雖止步於童生,但他們肚子裡的墨水並不比秀才少啊,雖然這樣的人不多,但如果只要是秀才皆可擔任夫子,卻不加以考核此人品行,寧缺毋濫你知道吧,我寧可提用那些品德佳又有真才實學的人,而不是非得以秀才這層身份作為不可撼動的門檻基石將其他真正有學識有品性的人拒之門外,當然,我的意思並不是要廢除這一門檻最低限制,只是咱們大晏朝如今需要的是德才兼備的人才,而不是秀才。」
「在你們的思維里,考上秀才,說明此人才有真材實料,可是你們這些府城商賈官家出身的官員,有的人終究不能同百姓共情,真正體會到百姓的苦,甚至不知他們苦在何處,難在哪裡?因為所處的階級環境不同,且不說你了,就說其他人,他們見到的窮人是什麼樣的?亦或者,他們概念里的窮人是什麼樣的?他們看到的窮人,大抵是一餐只有一葷一素,同他們滿漢全席相比,前者就是窮,但你走過這麼多地方,你親眼所見的窮人又是怎樣的?你可知,我朝學院、私塾,每年因為交不起不得不退學的學子有多少人?如今又有多少百姓願意砸鍋賣鐵供養一個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