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帆拿著一個痰盂進來,見秦潤面色發白,「又想吐了?來,吐這裡邊,待會我拿去倒就好了,別往肚子裡咽,那樣只會讓你更噁心。」
秦潤不想麻煩許雲帆,好幾次他想吐,都會忍著,可許雲帆還是發現了他的不舒服,什麼話也沒說就出去了。
再回來時,許雲帆不僅拿了痰盂還拿了一壺茶水回來。
秦潤實在憋不住了,嘔的一聲。
直到吐完了,秦潤才白著臉問道:「你出去就是為了拿這個的嗎?」
「不然呢?你以為我出去幹嘛了?」
「我以為你覺得噁心,忍不住。」秦潤知道許雲帆這人很愛乾淨,剛來小秦家那段時間,這人除非忍無可忍,實在憋不住才會跑茅房,每一次上茅房,許雲帆也是快速解決完了就跑出來。
有時候,秦潤會看到許雲帆從茅房裡出來時腮幫子鼓鼓的,不知道的,還不得以為他在裡頭幹了啥不能為人知的事。
可秦潤知道,許雲帆憋著一口氣呢,每次出來,跑遠了些,他才會大口換氣,每次去了茅房,要不是尿尿,條件允許,許雲帆肯定要打水洗個屁股,畢竟小秦家就那條件,廁紙這種玩意,不說小秦家了,只怕村里人都沒哪家用得起。
村里人大多數用的還是曬乾搓軟的玉米外衣,再不然就是小木棍。
許雲帆嫌棄這些東西擦不乾淨,如廁出來,他還會使勁的洗手,許雲帆還自我娛樂說,要是他那地方的人見他這樣,指不定還以為他大號後沒紙用的手指呢。
那麼愛乾淨的許雲帆,怎麼忍受得了這些酸臭的嘔吐物?
秦潤又道:「你那麼愛乾淨,不覺得噁心嗎?哪怕是看到了應該都受不了。」
「別人的話,我肯定覺得噁心的,但是你的,我不覺得有什麼啊!」
見秦潤漱好口,許雲帆掏出從沈如溪那順來的手帕給人擦拭嘴角,很是理所當然的說:「你是我夫郎,我還能嫌棄你不成?要是以後你生孩子了,我還要伺候你坐月子,如果你疼的下不來床,我還要給你端屎端尿伺候你呢,這有什麼了?都是天經地義的事,就算你不是坐月子,平時的時候吐了還是怎麼了,我能嫌棄你?你忘了,我可是個好男人來著。」
不舒服的秦潤一下子覺得舒服了,秦潤發現,不管他怎麼努力都無法讓因為許雲帆一番話而瘋狂跳動的心臟快速冷靜下來,胸口處心臟跳動的聲音好大,秦潤甚至懷疑,許雲帆會不會聽到。
既然控制不住,為什麼還要強迫自己呢?
他就是喜歡許雲帆喜歡的不行,會因為許雲帆的幾句話失控,這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秦潤沒忍住笑了出聲,探出身在許雲帆嘴邊親了又親,「雲帆,你怎麼可以這麼好啊?好到我真的想把你揉進骨血里去了。」
許雲帆被秦潤一手扣住他的後腦勺將他固定,任由秦潤親到滿足了為止後,這才同秦潤額頭相抵,炙熱曖昧的呼吸在兩人之間纏繞,說出口的話生生破壞了這一似曖昧的絢麗:「你以前眼瞎是不是?居然今兒才發現我的好,你這迷人漂亮的眼是拿來幹什麼用的?」
「呵呵……」
秦潤呵呵笑起來,狹長的雙眼裡都是笑意,肩膀因不甚劇烈的動作微微上下聳動著。
「你笑什麼?」
吸了一口氣,笑聲平息後,秦潤才道:「我笑,難怪當初秦大娘他們都覺得你這人靠不住,是個只會花言巧語哄人的小白臉。」
「什麼?秦大娘這是……我哪裡得罪她了?她居然背後給我捅刀子。」
見許雲帆癟嘴不高興的樣,秦潤捧起許雲帆的臉,眷戀的在他唇上落下一觸即分的吻,笑道:「誰叫你嘴巴跟吃了蜜似的。」
「嘿,合著喜歡你,喜歡到說那些情不自禁,發自肺腑的話還是我的錯了?那可怎麼搞?」許雲帆狀似苦惱道,可與秦潤對視的雙眼卻帶著明晃晃不加掩飾的笑意。
秦潤:「還能怎麼搞?我說了,我這輩子就認定你了,八字不合也得是你了,你說還能怎麼搞?」
許雲帆低頭不好意思的抿著唇,眸底的得意忘形幾乎化為實質,「哎呀,我耳根子軟,我夫郎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都非我不可了,我還能不要你不成?吐了那麼多,你肚子餓不餓?我給你盛點粥來墊墊?」
「我吃不下,還有幾天才能到沂平府呢?」秦潤總算知道,為什麼平時齊修澤四人不常回京城了,不論是坐馬車還是騎馬乘船都是一件磨人的事。
許雲帆:「還有兩天,到了沂平府,咱們坐馬車就舒服些了,你要是忍不住就跟我說,我帶你上岸。」
他們坐的船是齊家的商船,貨留在船上,許雲是一點兒不擔心。
「沒事,兩天而已,我忍得了,對了,他們四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