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哥兒,秦斐俞兩次生子都未能得到妥善的產後護理,生秦潤時是在戰場上,秦斐俞幾乎沒得到充分的休息,哪怕沒上戰場,每天需要處理的事物也讓他分身乏術,生秦安時,他正秘密前往塞外,半道被敵人追殺,身邊跟著奶娘侍女兩個一點功夫都不會的人,就是秦潤都還是一個孩子,什麼都得靠秦斐俞。
身為將軍,這些年來上陣殺敵,受到的暗殺不計其數,秦斐俞身上的暗傷舊疾自是少不了。
管家急急忙忙把秦斐俞往府裡帶,可幾欲站不住的秦斐俞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竟是將管家推的一個踉蹌,徑直往對面的巷子裡跑去。
可惜太遲了。
巷子裡什麼都沒有,一個人影都沒有。
秦斐俞眼睛瞪的老大,呼吸急促,急不可耐的又往前跑,只是這條巷子太短,他想找的人不知何時早已沒入主道上人來人往的人流之中,再無可尋的蹤跡。
秦潤是個足夠灑脫的人,他對許雲帆說過了,見過秦斐俞後,他就再也不會想了,他是真的說到做到,哪怕秦斐俞與記憶中的父親相差甚遠,但在得知他還活著的那一刻,比之難過傷心,喜悅更多兩分,秦斐俞好好的,他帶著兩個弟弟與許雲帆也好好的,總比認上去給自己找不痛快,給對方添堵要好吧。
沒有秦斐俞,他不是還有許雲帆?
這個世上,誰少了誰都一樣能活。
許雲帆很是欣慰秦潤能夠如此快速的整理好情緒,當天晚上,許雲帆帶著秦潤,像做賊似的,偷偷摸摸避開明處暗處所有人的眼睛進了蕭王府。
路上秦潤擔心他們貿然過來會不會被人發現,許雲帆拍著胸脯,信誓旦旦且大言不慚道:「放心吧,這種事,本少最有經驗了,你要相信你家夫君,你夫君我可是有經驗的,來,把衣服換上。」
再說了,他身後還有人跟著呢,怕他個鬼,反正出了事,有的是人給兜著。
他娘,這種被人罩著,上邊有人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難怪京城的紈絝子弟也是最多的。
秦潤放心了,暗想,許雲帆真厲害,真是無所不能。
直到看到偏僻的院牆外,不知許雲帆做了什麼,不到半個時辰悄摸摸挖出一個狗洞來時,秦潤才知道,他還是夸的太快了。
狗洞挖好,許雲帆暗自滿意的丟了作案工具,扯了下身邊目瞪口呆的人,「咱們可以鑽進去了,我先進去看看情況,不過我今天買通了王府倒恭桶的漢子,他說這邊幾乎沒人過來的。」
因為這邊是下人住的地。
秦潤左右望風,等洞裡傳來嘖嘖兩聲,這才硬著頭皮扒了下去。
自從遇見了許雲帆,秦潤已經不知經歷過多少次人生諸多的第一次了,該習慣了。
許雲帆似乎對這種大地方的布局很是熟悉,七拐八拐竟是拐到了前頭,秦潤注意到身邊擦肩而過負責巡視的侍衛們規規矩矩,步履匆匆,注意到他與許雲帆身上的衣物後,便沒再多看,自動將他們當成了王府剛進來的下人,所以,面生不是自然的麼。
這時候,秦潤才明白許雲帆讓他換衣服的用意。
「雲帆,你知道義父住哪嗎?」秦潤已經跟在許雲帆身邊走了很久了,說實話,蕭王府太大了,他都不記得自己拐了多少彎,穿過多少小道,一個王府,都快趕上他們大梨村那麼大了,要不是有許雲帆帶著,他早迷路了。
在齊家,哪怕齊修澤當他們是兄弟,但上門就是客人,哪有客人在主家隨意到處走的?
齊家固然不小,但秦潤沒逛過,自然覺得蕭府大,大的他都快分不清東南西北。
許雲帆:「大抵是知道,身為王府主人,肯定住在最好的那一間,我帶你過去。」
「誰?」蕭衡之躺在床上,聽到開門聲,不悅的擰緊眉心,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是生氣不快了。
蕭衡之生氣也是正常,沒有他的命令,居然有敢進他的門,找死呢。
蕭衡之沒中毒哪會,想爬他床的姑娘哥兒不知凡幾,蕭衡之平時很是注意,誰敢不經過他同意擅自進他的門,少不了要吃他一腳,可如今……來人莫不是以為他中毒,所以好「欺負」了吧。
蕭衡之剛想讓身邊的暗衛把來人扔出去,冷不丁,熟悉的聲音入耳。
「我靠,這就是王爺的臥室嗎?有點豪了吧,房裡的東西都是古董啊。」許雲帆酸溜溜的道。
秦潤小聲道:「蕭叔就住在這裡?」比起義父,秦潤還是更習慣喊蕭衡之叔。
「許雲帆?潤哥兒?」蕭衡之撐起身,一手掀開床簾,在看清進門的兩人時,蕭衡之一度以為自己在做夢。
如果不是做夢,遠在大梨村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
第197章 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