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了一整晚,天剛蒙蒙亮,許雲帆實在熬不住,迷迷糊糊即將失去清醒的意識之際,外頭突然吵了起來。
「嗯?外頭吵什麼了?」
許雲帆眼睛都不帶睜一下,困頓的聲音聽起來軟軟糯糯的,秦潤拍著他的後背,他知道許雲帆這樣,九成還沒睡夠,「你睡,我出去看看。」
秦潤起身披了一件衣服,許雲帆聽著房門咯吱響了一聲,他安心下來,意識再次陷入混沌之際,秦潤驚慌失措的聲音響了起來。
許雲帆這下子徹底清醒了,睡意全無,半天回不過神來。
蕭衡之怎麼這麼中看不中用?
完犢子了,闖大禍了。
他沒岳父了。
許雲帆的懵逼只有一瞬,很快就穿好衣服,不待秦潤拉他,他反手就要拉秦潤出門,剛踏出房門,許雲帆腳步又一頓。
不對勁。
蕭衡之要是真的涼了,一王爺薨了,不可能只傳出蕭王府出事這樣的風聲來吧。
是他先入為主的,也許是做了虧心事,良心不安,所以才會下意識的在聽聞蕭王府出事就以為是蕭衡之涼了。
「雲帆,你要拉我去哪?」秦潤很緊張,他不知蕭王府到底出了什麼事,一開始的擔憂緊張過去,剩下的只有滿滿的無力。
他只是蕭衡之偷偷摸摸私底下,不能被外人所知,不能廣而告之的義子,蕭王府出事,他想去看看,可他卻不得不認清一個現實,那就是,他連好奇過問的身份地位都沒有。
許雲帆轉過身,打哈哈的道:「我這不是睡迷糊了,還以為你說齊家出了什麼事了呢,放心吧,蕭叔好著呢,昨晚你不是見著了?估計是咱們挖出來的狗洞被發現了吧,你別多想了,走,回去再陪我躺會。」
蕭衡之昨晚在沒見到許雲帆之前確實好好的,在見到許雲後,不過也就吐了血而已,許雲帆說這種話也不嫌虧心。
偏秦潤對許雲帆說的話深信不疑,跟著許雲帆又躺了回去,把許雲帆往自個懷裡摟。
回籠覺秦潤只睡了半個時辰,醒來時,許雲帆還睡得香噴噴,秦潤一動,許雲帆立馬迷糊的哼了一聲,秦潤已經很有經驗了,一把將自己睡過的枕頭塞到許雲帆懷裡。
不過幾個月的功夫,許雲帆便習慣了與秦潤同床共枕,而秦潤也習慣了身邊有許雲帆的日子。
醒過來的秦潤並沒有急著下床,也許是這兩天,他的心情太過跌宕起伏,驚喜過後的受傷都讓他異常的脆弱,而許雲帆與遠在大梨村的兩個弟弟則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秦潤趴了回去,深深且認真的看著許雲帆這張已讓他銘記於心的面龐。
睡著的許雲帆,身上那股貴氣依舊濃烈,但他眼裡特有的鋒芒卻被隱藏了起來,反倒顯得平易近人起來。
毫不誇張的說,許雲帆這張臉,秦潤是百看不膩,他手癢的碰了碰許雲帆的睫毛,許雲帆的睫毛似乎抖了幾下,他又輕輕的撫著許雲帆高頂的鼻樑,又摁了嗯許雲帆的嘴角,小聲嘀咕道:「這張嘴怎麼這麼好看呢,說話甜的就跟吃了糖似的,雲帆,你小時候是不是泡在糖堆里長大的,否則一個漢子怎麼可以這麼招人喜歡呢?」
「我是不是泡在糖堆里長大的,你不知道嗎,你都親了那麼多次了,這個問題,你應該是最清楚了。」許雲帆含笑的聲音響起,雙手把撐在身邊的人一壓,一個翻身直接把人壓在身下,許雲帆不客氣的卸了力,兩句身體緊貼在一起,一絲縫隙全無。
許雲帆是有起床氣的,可他會收斂,他從不知道,原來起床氣這玩意也會看碟下菜。
要是換其他人在自己睡得正香的時候在自己耳邊說這些不著調帶著故事色彩的話,許雲帆反手就能一巴掌呼過去,再給對方一腳把人踹飛。
一旦那個人換成秦潤,許雲帆還在迷糊之際就忍不住驕傲得意的幾乎快笑出聲。
「你醒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秦潤見許雲帆笑,被傳染似的滿心歡喜起來,捧著身上人的臉在許雲帆嘴角邊吻了吻,「睡夠了嗎?」
許雲帆享受的半眯著眼,「嗯,你誇我了,那些話聽得我小鹿亂跳,」他稍微起身,抓著秦潤的手按壓在自己的心臟處,「它不聽話,吵的我都睡不著了,你感受它的瘋狂了嗎,這傢伙真討厭,你快收拾它。」
許雲帆有時候是真的很惡劣,逮著機會就會使勁的撩撥秦潤。
「你想讓我怎麼收拾它呢?」秦潤笑問道,跟許雲帆在一起,秦潤是滿心滿腦都是這個人,所有的負面情緒被許雲帆的美顏衝擊到離家出走了。
可能還有點困,腦子不太好使,一些甜言蜜語不能在秦潤的反問後一閃而現,許雲帆不得不歪頭想了一下,「它不聽話,我不要它了,我把它送給你了,你把它拿走,要不然你就讓它飛出去吧,省得這東西每次聽你說兩句話就不受控制的要往你那飛,簡直是叛徒得很。」
秦潤:「你真的給我?這玩意你給了我,你就沒命了。」
「你要嗎?你要我就給你,我連命都是你的了。」
「你又哄我了,一大早你又吃糖了是不是?」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