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夫這是要給人「鐵板燒」了啊!
所謂的「鐵板燒」就是利用高溫,讓斷肢殘端或者傷口的各種組織尤其是血管在被高溫灼燒時會被瞬間凝固碳化結痂,血管的破口就這樣被燒閉了,從而達到止血的效果。
只是這樣的止血法,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因此,此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之後的選擇。
「人進去多久了?」
許雲帆突然出聲,讓本沒注意到許雲帆的孟大夫仿佛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他不說話,直接就把許雲帆拉進去了。
進到裡間,許雲帆旁的不用問了,直接就動起手來。
村長在外頭等了兩刻鐘,遲遲不見許雲帆出來,進去一問,好傢夥,人已經被孟大夫拉走了。
聽到狼群的事,不知為何,村長心中很是不安,因為大山村偏是偏了些,但他們附近的山是相連的,誰知道那些狼會不會竄到他們村的山上。
村長慌了神,但一想到許雲帆,他好像又沒那麼慌了。
對村長來說,跟著許雲帆干有肉吃,跟許雲帆反著干,不論是人還是畜牲,下場大抵都不會太好。
看看李雲飛一家,現在的李雲飛被剝奪了童生的身份不說,與他堂哥兩個還被科舉禁令了,可以說,他們算是完了。
李寶山李寶河的希望寄託就這麼完了,這對兄弟不僅沒有反思是不是自己的教育出了問題,甚至還相互指責起來。
因為李雲飛污衊一個重點書院院長行不恥之事,李雲起又妄圖拿外家勢力壓人,壓的人還是周縣令的外甥,周縣令一怒之下,不說李雲起前途廢了,就是妙音都受到了牽連。
得知李雲起外家的事,周縣令直接書信一封讓人送往府城,府城周家得知此事,周同知本不甚在意,周縣令一個小小縣令,不足為懼。
哪知第二天上職時,知府大人沉著臉呵斥周同知管好自個家人,他給與周同知同知的身份,是讓他方便辦事,而不是為了自己跟家人方便作威作福的,你說你仗勢欺人,欺誰不好,偏偏欺到周縣令的人去了,別看周縣令如今只是一個小小縣令,可說白了,人家上邊有人,之所以來當個縣令,不過就是走個形式過場,拿點業績鍍層金的,指不定哪天就調回京了,你一個小小同知也敢招惹到人頭上去,真是不知所謂。
周同知嚇到了,回家的當晚是氣的不行,直接把小妾收拾了一頓。
李雲起口中的外家婆,不過是妙音爹娘早年收養的一個孩子,只是收養的終歸比不了親的,為了妙音,養女姿色不俗,意外入了周同知的眼才換來了妙音如今的地位。
如今養女不受寵,妙家的生意自然受創,妙音氣惱的不行,不由埋怨起李雲飛等李家人,偏之前她不給金滿樓面子,找雲潤店鋪的茬,周老二要不是忙,能放過他?
如今金滿樓自是要找回場子的,幾方受阻,妙音的生意能好做就怪了。
李家人最近不好混啊,李雲飛那麼高傲自大的一個人,以前拿鼻孔看人,如今已經沒臉回村了,李寶山這對兄弟又鬧了起來,李嬸找不著兒子,哪來的功夫找許雲帆。
就是孫甜甜一家,如今見了小秦家的人,那都得繞路走,孫甜甜成親當天,他們有多得意,如今就有多尷尬。
以前的大梨村,秦氏的人就跟一頭老黃牛似的,乾的最多,卻又最安靜,自打許雲帆來了之後,其他兩氏人敢鬧的人都被收拾了,秦家人算是起來了,就是外村人,誰不羨慕秦氏的人?
他娘的,就因為有了個哥婿,看看秦氏,這會天天有銅板進口袋不算,因為替許雲帆幹活,不知有多少人羨慕他們對他們客客氣氣。
就是自己,因為夫郎來自秦氏,哪怕自己姓孫,許雲帆對他們一家還有孫木那幾家都好,可見,許雲帆護短是不假,但他恩怨分明,不會一棍子打死所有人。
村長想,許雲帆這人是有點玄學在身上的,認識的與之交好的人,貌似就沒一個是簡單的。
這麼厲害的人,只怕畜牲跟他過不去也討不到好處。
事實證明,村長想的沒錯。
許雲帆這人的記仇,不止只對人。
半個時辰後,許雲帆拿著一袋東西出來了,走之前,他看了眼穿得比叫花子稍好一些的大山村的漢子。
回村路上,牛車上,村長護著身邊的背簍不讓它滾下去,「大山村真的有狼下山了?」
「真的,我進去看了,那人就是被狼給咬了,回去你讓大右哥他們最近這段時間不要上山了,之前砍那麼多柴也夠燒了,再砍下去,山都要被砍禿了。」
村長笑:「哪有那麼誇張,你說過的不能只在一個地方砍,他們砍柴的十幾人呢,膽子大,敢往深處去點,這砍點那砍點,沒有大樹遮擋,那些小樹只會長的更茂盛,怎麼會禿。」
許雲帆還是不放心,「那也先不去了,狼群不好對付,把他們喊回來給我做臘肉臘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