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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行的管事最近頭疼的厲害。
原以為他偷偷把這批武侍帶回來能大賺一筆,哪知,如今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看看,籠子裡被鎖鏈鎖住的十幾個武侍,骨頭硬的很,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不說,還會武,很多老爺都過來看過,想買回去當看家護院的使,結果,這群武侍還不願意了,說什麼,要買就十幾個一塊買,若不然,他們決計不走。
聽聽,這還討價還價上了,究竟有沒有認清自己的處境?
奈何,管事罵也罵了,打也打了,人家就是咬牙不吭聲。
道明來意的許雲帆被人帶過來的時候,管事正對這群武侍甩鞭。
十幾個武侍坐在籠子裡,毫無懼色,任由鞭子落在他們身上,好似感覺不到痛一般。
不過許雲帆看的出來,這幫人不過是咬牙撐著罷了。
許雲帆戲謔的問,「喲,這是怎麼了?管事怎麼發這麼大脾氣?」
「許夫子,你怎麼來了?」管事停下鞭子,鐵青著臉道:「還不是這幫不知死活的混帳,真以為自個還在大商朝呢,居然敢跟我提條件了。」
許雲帆:「聽說你這來了一批特殊人才,我過來看看。」
聞聲,十幾個武侍詫異的抬眸看了眼許雲帆,再看到許雲帆時,眾人還有些發愣。
之前那些老爺過來,誰不是問管事新來的貨在哪,從沒人把他們這幫如牲畜一樣被關在籠子裡的人當人看,從他們被打下奴隸的身份後,在這幫人眼裡,他們就不再是人,而是貨物,是生死由他們掌控的貨物,可他們本就是人,誰不想被當人看,獲得尊嚴?
所以在聽到許雲帆的話後,他們才會詫異。
管事對許雲帆很是和善,沒辦法,許雲帆有四個兄弟撐腰這事,在清河鎮,誰人不知啊,他一個牙行管事可得罪不起,「許夫子,你是打算買人嗎?」
「管事這廢話說的,不然我跑你這玩不成?」
許雲帆話不好聽,但卻是說笑語氣,聽著好像跟管事交情不淺似的,管事聽了也高興,「許夫子打算買幾個?前兒周少爺跟我預定了三個,李少爺預定了四個……如今還剩下兩個了。」
「預定?」許雲帆有點不解,這地方,不是看上了付錢帶人直接就走的嗎,咋還預定上了?
管事看出許雲帆的不解,便將武侍不合作的事說了,許雲帆圍著籠子走了一圈,將十幾個武侍全部打量了一遍,「你們不願意分開?」
這倒是令人感到意外。
「不願意。」
「為什麼?」
「我們不想互相殘殺成為他人取樂之物,即便死,我們可以死在敵人手下,絕對不能死於自己兄弟手下。」
還有一點,武侍頭領沒說的是,他們如今看似沒有問題,但幾個夥伴身上的傷並不輕,如果他們在一起,到時候還能幫忙接濟一二。
許雲帆扭頭看管事,「他們說的什麼意思?」
「周、李幾家少爺會在我這買會武之人,並非買去當侍衛或者下人用,而是為了哪去斗人……」
管事解釋了一下,許雲帆才知,原來他口中的斗人就跟鬥牛鬥雞是一樣的,不過斗人有一點不同,那就是,一旦開始,必定是不死不休。
十幾個武侍,聽起來好像很多,但其實也不多。
到時候入京了,要是自己身為蕭衡之哥婿的事暴露了,這些人肯定會派上用場的。
許雲帆:「還預定,這不合規矩吧,來之前,我跟老謝他們都打聽清楚你們這的規矩了,從來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人的,何來預定之說?管事你可別欺負我初來乍到就想懵我啊。」
「哎喲,許夫子,這……我哪敢喲。」管事權衡利弊一番,「許夫子這是全買了?」
「我是有這個打算,但也得看看人家願不願意,這種事,還得講究一個你情我願才好。」說著,他蹲下來,同十幾個武侍問道:「你們願意跟我走不?先說好了,我就是個小小夫子,如今夫郎生意剛起步,會很苦,需要忙的地方也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