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兔崽,你敢咒我兒子?」方才還能忍住氣的陳輕舞一聽景晏澤的話,頓時就不幹了,怒而拍桌。
看得出大哥跟侄兒心意已決,景二爺渾身哆嗦,眼都紅了,質問出聲,「大哥,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怎麼答應父親的?如今父親他屍骨一寒你就這般對我?你還是不是人?分家?我不同意。」
「不同意?二叔憑什麼不同意?我們大房養你們這麼久了,做人也該知足了,怎麼,我們大房被你們吸血這麼久,你們還真以為我們養你們就是天經地義的事了?」景晏澤跳出來,指著景二爺開口就是一頓輸出。
他看這個二叔早就不順眼了。
景晏澤此人很有經商頭腦,從小就愛錢,他手裡的銀子,自願送出去是一回事,但有人敢偷偷摸摸的把他的銀子順手,他就不樂意了,景家的生意,景老爺自然是要讓他來繼承的,景晏澤沒少查家裡的帳,景二爺做的那些事,景晏澤自是清楚,好傢夥,敢偷偷把帳本上十幾萬兩昧進自個口袋,對景晏澤來說,景二爺此舉無疑是剜他身上的肉。
這事,他記著呢。
被小侄兒指著鼻子罵,景二爺又氣又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獅子大開口:「你個小畜生,真是不知理,你爹娘怎麼教你的,夫子怎麼教你的,這些年你都學到狗肚子裡了?想分家,也成,景府我要一半,景家店鋪我要京城北路上……」
景明澤看陳輕舞怒氣沖衝要教育景晏澤,還有罵罵咧咧的二叔,不由拍桌,說出了分家事宜。
這個家很好分。
景府是景老爺掏錢買的,這家裡的僕人,一物一件哪樣不是他們大房掏的錢?
養了二房這麼多年,沒跟他們要撫養費啥的就已經是仁至義盡,至於把他們父子辛苦買下的宅子還有銀子送人口袋去,這種冤大頭的事,傻子才幹。
府城的老家,他們是不會回去了,但他們也不會平白分給二房。
當年景老太爺是個疼小兒子的,明明是長子捨出臉面四處奔波把生意做起來好不容易買的房子,可他卻是要求將一半的房產給了小兒子。
景老爺當年能掙錢,覺得無所謂,自己弟弟嘛,給就給了,如今一說分家,看看這鬧的,那一半的房產他不會要回去,但京城的房子,店鋪,這些年賺的銀子,他是一點別想碰。
景家二房被趕出景家,這是多麼令人唏噓的事啊!
二房的子女一臉懵逼,等到景府大門關上,大伯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時,這幫小輩才慌了起來,一個個詢問自家爹娘咋回事呀?
被趕出家門,這得多丟臉!
大伯堂哥怎麼可以這麼過分?
可聽自家老爹怒說兩家分家一事後,他們怕了,幾步上前就拍門哭嚎起來,「大伯,你不要趕我們走……」
沒有大伯,沒有堂哥,他們花的錢從哪來,走出去,誰還敬他們兩分?
陳輕舞:「求什麼求?你們幾個哭什麼,今日你大伯如此對我們一家,日後他定後悔,你們大哥不會放過他的,你們別忘了,你們大哥可是副將。」
自家老爹老娘就是蠢貨,真以為大哥在軍隊裡厲害得很了?
人家會給他們三分薄面,就是看在大哥的面上了?
真是笑話,大哥一個小小的小副將,哪能跟二品大官的堂哥比?
景葉擇最近正煩的夠嗆,他私底下派秦家兵去收拾人的事,不知怎麼就捅到秦斐俞那去了,秦斐俞似乎很生氣,認為此乃不正之風,甚至為此嚴查軍隊內還有誰敢利用職權之便做事的。
本來這些還沒什麼,更讓景葉擇慌的是,秦斐俞不知道抽的什麼風,居然想起要調查當年的事。
就在景葉擇想辦法讓秦斐俞不再繼續查時,景家那邊居然又鬧起了分家,而且自家還被大伯一家給趕出門,幾個弟妹正在景府面前哭嚎呢。
景晏澤這廝貌似是不嫌事大,深怕景家二房不夠丟臉,特別好心的在大府門前替那些不解的路人解釋二房為何被趕出家門。
不說清楚,不知真相的這幫人指不定要在背後怎麼說大房一家沒人性呢。
這種被人議論的事,誰理虧誰丟臉,畢竟家大了,事就多,京城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其後宅也是鬧出過事的,有的甚至還被皇上在朝廷上公然警告過,景家這點事又算得了什麼。
景老爺本不想做這麼絕,可從景明澤發現跑出去的景晏澤卻未出言阻止,他就知道景明澤是什麼意思了。
兩兄弟,如今撕破臉,景老爺心裡難受,景母卻覺得解氣又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