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帆疼孩子,花了幾百文讓秦木做了積木,這些天還特意給他們寫了故事書,秦潤都一一看在眼裡,他把秦安的事說了,不忘解釋一句,「夫君說他還小,剛八歲,讓他該讀書時讀書,該玩就玩。」
「嗯,這樣挺好的。」秦斐俞想,不說京城裡頭,就是府城,縣城那些地方,但凡家裡有條件的,送哥兒進私塾、學院讀書的不是沒有,就是皇上都放話了,哥兒、女子不比漢子差,秦斐俞不是不知感激的人,「你跟雲帆能把他們送去書院,想來是不容易的,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秦潤搖了搖頭,這些事,他一點功勞都沒有,「都是許雲帆找的關係……」
他把許雲帆跟蔣嵐方的交易說了,想了想又道:「以前的生活,反正也就那樣了,說多了也是徒增心酸而已,這個家能有如今的變化,也是雲帆的功勞,他雖然是海外來的,在這裡沒有親人沒有權勢,但他很厲害,也很努力的給我們更好的生活。」
「我知道。」
秦斐俞聽出秦潤話里的意思了,許雲帆進京時落了他的面子,秦潤是在替許雲帆說話呢。
這孩子,不僅長的像自己,就是性格,連喜歡漢子的決心都差不多。
「許雲帆很好,你不用擔心我會多想,我不是那些看哥婿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人,我也不會因為他如今的身份而對他有什麼不滿,你是我的兒子,我們家的地位擺在那,根本不需要你擔心這些。」
秦斐俞這話的意思就是要讓秦潤認祖歸宗了。
換以前,秦潤沒準就答應了,但今時不同往日,秦潤猶豫了,「想刺殺你的人已經找出來了嗎?父親不能認我,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爹的情況應該也是一樣的吧,夫君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只有千日做賊,那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安哥兒他們還太小了,我不想拿他們去冒險。」
「我知道,我會儘快把這些事處理掉的。」
秦斐俞已經迫不及待想把秦潤他們接回去了,如果他們回去了,秦府就不再死氣沉沉了。
兩人又聊了其他事,說完了這些,秦斐俞才支支吾吾,猶猶豫豫,似乎是難以啟齒,又似不知如何開口,幾次看向秦潤,欲言又止。
「爹是有話要說?」
這聲爹喊的秦斐俞通體舒暢,高興的止住的淚再次蔓延而來,他粗魯的胡亂一擦,「有件事,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秦潤深深的看著秦斐俞,「是關於夫君的嗎?」
「嗯。」秦斐俞點了點頭。
「是什麼事呢?」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是……」秦斐俞不好意思道:「你才十八歲,你們平時要注意點,就那什麼的時候注意點,過猶而不及,而且過早生育對哥兒不好。」
以前這些事,其實他並沒有特意去了解過,後來他在邊塞發現那的年輕人幾乎都是二十歲後才開始婚嫁,如此,生孩子也就比其他地區的少了更多的風險,當年他懷秦潤時也才十幾歲,請來的產婆已經是那裡經驗最豐富的人了,可產婆一度不敢出手,後來他查過,那邊難產的事例確實比西南地區要少上很多。
雖然這些事可能並不能證明什麼,但事關秦潤,秦斐俞不敢冒險,古往今來,難產,無論是對哥兒還是對女子來說都是最可怕的事。
得知秦斐俞擔心這些事,還沒破身的秦潤臉紅了,他該怎麼解釋呢?
就在秦潤不知該如何開口時,秦三娘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站在院外喊道:「潤哥兒,潤哥兒在家嗎?」
「在。」
聽出秦三娘聲音里的急切,秦潤跑了出去,「三娘,怎麼了?」
「雲帆呢,」秦三娘往秦潤身後看,「能不能讓雲帆去你秦大娘家一趟,你水水姐回來了。」
秦水回來,秦三娘應該高興才對,不會急著找許雲帆才是,肯定是出事了,秦潤不由得蹙眉,「水水姐回來有事?」
說到秦水,秦潤不免感慨,這秦大娘一家,無論是嫁進去的媳婦還是夫郎,一個個都是好的,唯獨秦水,以前對自己跟安哥兒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後來嫁了個讀過幾年書的讀書人,每次回來,幾乎都是拿鼻孔看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且不說秦潤,就是秦氏很多人都不太喜歡她,但她在外人眼裡再如何的不好,在秦大娘他們看來,那都是他們家唯一的閨女,家裡賺了點錢後,秦大娘特地帶了些甜點去看過兩個外孫,再看秦三娘特地過來,秦潤大抵猜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