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那麼玄幻,令人不敢置信呢?
蕭衡之吐了一口氣,孩子的事瞞不住了,「我沒有騙您,娘,我真的當爹了,我有兩個孩子了,他們都是哥兒,大的都十八歲了……」
嘭的一聲。
蕭衡之面色一變,趕忙把被趕出去的蔡嬤嬤喊進來,「大夫,快,去喊大夫。」
「老夫人……」蔡嬤嬤看到倒地昏迷的蕭奶奶,不敢耽擱,提起過厚的裙擺就往外跑去。
「蕭八,把我娘抱床上去。」蕭衡之查看了一番,發現蕭奶奶只是受到刺激暈了過去,不由鬆了一口氣。
不怪蕭奶奶會暈,蕭衡之的身體情況他們作為父母,哪怕蕭衡之不說,經由大夫之口,他們如何會不知蕭衡之如今跟太監其實沒什麼太大差別。
對他們來說,這無異於致命打擊,可比起蕭衡之的身體,子嗣什麼的都得往後靠,作為父母,孩子自然是排在第一位,但這不代表他們沒有遺憾。
蕭衡之無法擁有自己的血脈,他們怎能不難受,但面對蕭衡之,卻還要裝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老二家有三個小子,蕭奶奶固然高興,但高興之餘又不免替蕭衡之感到傷心。
蕭家陽盛陰衰,往上幾代,哪怕子嗣不豐,生下來的都是清一色的小漢子,一個軟軟糯糯的閨女、哥兒都沒有,她自己就生了兩個討債鬼,一件棉襖都沒有,後來,她把希望寄托在蘇晏身上,結果蘇晏連生三個,個個帶把。
蕭奶奶不是沒有遺憾,在三個孫子生下來時,她是把孫子翻來覆去的找,就是屁股縫都沒放過,可三個孫子身上一顆紅痣都沒有。
如今,原以為沒有子嗣的老大居然一下子有了兩個哥兒,驚喜來的太突然,蕭奶奶毫無防備,加上之前的種種猜測被打翻,蕭奶奶一下子高興過頭,這才暈了。
蕭奶奶這一暈,蕭家亂了套,蘇晏、蕭爺爺都跑了過來,蕭衡之得知蕭奶奶沒有大礙,這才偷偷的離開往府外去。
秦斐俞求見蕭衡之,可蕭衡之久久不出來,秦斐俞站在蕭王府大門前站著多少有點不像話,不得已回了馬車上。
蕭衡之出來時,看門的下人不知跟蕭衡之說了什麼,蕭衡之很快注意到了邊上幾乎被大雪覆蓋的馬車。
「秦斐俞!」蕭衡之撩開車簾,還未有下一步動作便先被馬車上的秦斐俞拉了上去。
秦斐俞:「外邊冷,你身體不好,馬車裡暖和些。」
蕭衡之這才注意到,馬車上放著一個炭盆,裡頭放著兩塊銀霜炭,馬車內倒是挺暖和,「你怎麼過來了?」
「我去看潤哥兒了。」說到孩子,秦斐俞不由得笑起來,胸脯微微挺直了起來,好像有點小驕傲小得意,嘴角上揚的弧度壓都壓不住,「他好像我呀,但眉宇之間卻像極了你,真好,孩子個頭高高的,身板也很健實,如今這個樣子,一點都看不出他是個不足月就出生的孩子,他出生的時候明明那么小個,當年才高到我腰這裡,現在卻跟我一樣高了,我記得他的手白白嫩嫩的,可現在他的手上有那麼多的傷痕……」
說著說著,秦斐俞揚起的嘴角耷拉下去,眼淚吧嗒吧嗒掉。
蕭衡之靜靜聽著秦斐俞說著,並未出聲打斷,他知道秦斐俞心裡不好受,這就是為人父母,總看不得孩子吃苦頭。
直到秦斐俞把他在小秦家的事都跟蕭衡之分享了一遍,蕭衡之才擦去秦斐俞臉上濕漉漉的淚痕,「感覺好受一些了嗎?潤哥兒這些年拉扯著安哥兒,日子過的艱難,作為父親、爹爹,我們不能給他庇護,護著他長大,反而還讓他帶著一個弟弟艱苦求生,這是我們欠他的,所以以後我們要對他們好好的知不知道?」
「我知道。」秦斐俞哽咽點頭,他的骨肉,他不對他們好還能對誰好?
蕭衡之這才問起小寶是誰,之前他去小秦家時可沒有這個孩子的。
「是潤哥兒撿回去的。」
蕭衡之:「……」
這對夫夫是怎麼回事?都有喜歡撿孩子的愛好是吧,人家沒撿到孩子,他們倒好。
兩個十幾歲的大孩子卻要養三個孩子,蕭衡之默默對許雲帆豎起大拇指。
蕭衡之又問了一些事,最後把蕭奶奶得知孩子的事告知秦斐俞,「孩子的事,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