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帆一手一個大饅頭,孤零零的站在那裡,左右看了一圈,有心想找個人聊聊天解解悶,但看到其他夫子似乎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便也消了心思。
他就沒有拿熱臉去貼人冷屁股的習慣,乾脆回到位置上吃他的大饅頭。
哎,許雲帆吁了一聲,「看來帥哥都是孤獨的,這話真是不假。」
吃完了兩個饅頭,許雲帆不過五分飽,也不知道今天的饅頭是誰做的,饅頭髮的不夠蓬鬆,有點硬,許雲帆去排隊要了一碗熱湯喝,發現還是雞蛋湯,喝了一碗又道:「你好,我還要,」
發現邊上還有幾籃子的饅頭,許雲帆豎起兩根手指頭,「可以再給我兩個饅頭嗎,我沒吃飽。」
負責打湯的侍衛聞聲,不禁抬頭看了許雲帆一眼,看對方笑的眉眼彎彎,雙手捧著碗遞在桶邊,全然沒有因多喝一碗以及提出再要兩個饅頭而感到不好意思,不由笑道:「小夫子胃口很好呀!」
其他侍衛都看了過來,不由納悶稀奇。
往年的夫子大比,他們發兩個饅頭,很多夫子都吃不完,一些夫子壓力太大,能吃完兩個就不錯了,但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還是多準備了一些,沒成想還真遇上了一個飯桶。
許雲帆實誠道:「我這個年紀還在長身體呢,今早什麼都沒得吃就被從床上拉起來了,晌午吃的多很正常。」
見他說的這麼坦然,盛湯的侍衛很有技巧的攪動手中的大湯勺,很快,一勺滿是雞蛋花的湯倒入許雲帆的碗中。
許雲帆見狀,笑彎了眼,嘴巴更甜了,「兄弟,多謝了。」
這聲兄弟,喊的幾個侍衛頗有些受寵若驚。
別看他們如今站在這兒,氣勢上壓了在座考生一頭,可一旦離開這個考場,這幫考生未必會把他們放在眼裡。
這群考生中,哪個不是秀才出來的?有的甚至還是舉人的身份,秀才見了七品縣令尚且無需下跪,他們區區侍衛又算得了什麼?
如今,這位年輕的小夫子,不僅人俊態度好,還喚他們一聲兄弟,不管真心實意與否,好話總歸是讓人聽了心生愉悅的,「小夫子要是不夠喝,待會你再來,咱這湯管夠,我給你多盛點。」
「那感情好呀。」許雲帆笑著應了一聲,要不是擔心同侍衛走的太近有嫌棄,許雲帆都不想回去了。
吃過晌午飯,作為此次大比的總負責任人,鄭柯過來了,視線掃在幾個貼有封條的箱子上,「下午要考的卷子準備好了嗎?」
林青:「回大人,考卷已準備好了。」
「嗯。」鄭柯點了下頭,「今日監考,各位可有什麼問題?」
蘇向東看了一眼其他人,「除了一考生從開考小半時辰後睡到考試結束外,二號考場並無其他異常,尚未發現有任何作弊之舉。」
「蘇大人,你們考場居然還有如此心大之人?」其他學士不由得嘖嘖稱奇,他們考場上的考生,哪怕不會也是在那冥思苦想,腦袋都快冒煙了,就這,誰還能睡得著哦。
想到許雲帆,蘇向東不由得有種一言難盡的感覺,「是啊,人家不僅睡得香,還吃得香,聽負責飯食的侍衛說,它還吃了四個饅頭,喝了三碗雞蛋湯。」
至於蘇向東為何確定侍衛所說之人就是許雲帆,那還用肯定嗎?
什麼年紀輕輕,還長身體,長得比哥兒還好看,只聽這些就知道他們在說誰了。
聞言,鄭柯來了興趣,「蘇大人所說之人,莫不是許雲帆?」
鄭柯可是翰林院的一把手,能入他的眼,得其青睞提攜,自身要是再有點本事,飛黃騰達便是指日可待。
好傢夥,能被鄭柯記住的人,哪個不是有點才,許雲帆這人有沒有才先不論,但他如今居然以心態從容,考場一睡,硬是讓鄭柯把人記住了。
蘇向東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只能點頭,「對,就是此人。」
既然蘇向東知道許雲帆,不用想就知道,許雲帆的卷子定是經過蘇向東之手,鄭柯問道:「他題答的如何?」
「回大人,下官……」蘇向東謹慎道:「下官並不清楚,封卷過程,下官謹按規矩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