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柯看著許雲帆行雲流水一般的作答,一下子竟是看的忘我。
竹紙一事,鄭柯等學士如何不知,加之翰林院是什麼地方?這種大事,他們豈能不知。
請學子幹活?這不正好解決了落榜學子當下就業難的困境了嗎?
許雲帆的答案,可謂是一箭多雕。
就是不知道讀書館是何物?可待鄭柯越往下看時,越是心驚。
要不是尚存的理智告訴他要冷靜,這兒是在考場,否則,他都要揪起許雲帆的衣領把人提起來仔細詢問話了。
許雲帆花了些時間,總算把題全部寫了,檢查無誤後,這才把東西收起來放到籃子裡,抬頭看了一下,待發現應該坐在上邊的監考官不見蹤影時,許雲帆才扭頭看考場裡負責巡視的兩個監考官,哪知,方一轉頭,許雲帆就嚇了一跳。
許雲帆捂著心口,忍住意欲吐出來的話,舉手做了個手勢,鄭柯眉毛一挑,親自將許雲帆答卷上的信息密封了起來。
待許雲帆挎著籃子走出考場後,鄭柯立馬坐了回去,悄咪咪的將許雲帆的答卷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越看鄭柯眼睛睜的越大,心裡頭更是驚喜不已。
這小子,倒真是人不可貌相,完美詮釋了何為「不以年齡論能力」。
走出考場的許雲帆發現考場外很是寂寥,遠處幾個官兵在維持著秩序,不讓其他百姓靠近,確保考場周邊絕對的安靜,就是國子監的學子也不得靠近,今早他們還能過來看個熱鬧,這會早被趕走了。
翰林院負責出題的考官,自出題之日起,這幫人便被「隔離」了起來,以防泄題的可能,哪怕是在翰林院內上個茅廁皆受監管,根本沒有泄題的機會,因此,這幫考生哪怕考後出了考場想找門路也是徒勞無功。
許雲帆走到街上,站在那兒茫然四顧,左看右看就是不見秦家馬車,不禁有點傻了。
秦潤乃至秦家其他人,沒有一個人來接他!
他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國子監距離秦府又不是一般的遠,今早坐馬車過來都要坐好久,要是走路回去得走多久?
第254章 忙,都忙!
自個身上一個子都沒有, 走回去是不可能走的了,許雲帆不得不退了回來,厚著臉皮問幾個負責看守的侍衛, 「兄弟, 你好呀,我是……家裡人還沒過來, 你能借我些銅板打個車嗎?」
這話, 許雲帆說完, 自己都感覺自己像個騙子,就在他以為會被拒絕時,那侍衛不知在想什麼,突然一排大腿, 「哎呀,你是不是許夫子?」
「你認識我?」許雲帆頓時就樂了,他現在已經這麼厲害, 成為家喻戶曉的名人了嗎?
那侍衛憨笑的摸了把腦袋, 「我聽其他兄弟說的, 他們說……看你這麼俊俏的,那個睡了一早, 睡醒了就吃, 還吃了四個大饅頭的小夫子應該就是你了, 你的事大傢伙都聽說了, 畢竟我們還真沒見過像你這么小的夫子,還在考場上能吃又能睡的呢, 真像那什麼一樣。」
像那什麼?
不用問許雲帆都知道。
許雲帆笑臉一裂,會說話你就多說點。
許雲帆大言不慚道:「正所謂,無貴無賤, 無長無少,師之所存,道之所存也,你們別看我小,但我肚子裡的墨水不比其他夫子少啊!」
借到了銅板,許雲帆前腳剛走,後頭幾個侍衛便聊上了。
「這許夫子到底是真有墨還是一肚子黑水?」
一侍衛道:「誰知道呢,不過……以前我也負責過夫子大比的秩序,可從未見過誰提前出場這麼快的。」
「能這麼快出場的,要麼是真的天才,把題卷做完了,要麼就是個半吊子,啥也不會,坐都坐不下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許夫子是個……」
「這種事可不能瞎說啊!快住嘴,好好站崗吧。」
秦府大門前,許雲帆付了車費,一手扶腰從車上下來。
方才他回了小秦家,對,新賣的院子,許雲帆依舊稱其為小秦家,家裡一個人也沒有,沒辦法,他只能上秦府來。
剛進門,秦府兩個主君從裡頭出來了,兩人看到許雲帆不免有些錯愕,隨後相互對視了一眼,默契的迎了上去,無人過問許雲帆考的怎樣。
還能怎樣,要是會,估計也不能回來這麼快。
會不會不要緊,重在參與嘛,兩主君這般自我安慰,「哎呀,我們剛想去接你呢你怎麼就回來了?」
許雲帆:「……」
所以,現在到家還是他的錯了?
許雲帆抓了一下臉,「卷子我都寫完了,在裡邊坐著實在太無聊了,所以就回來了,潤哥兒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