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常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可見後代對一個家族有多重要。
聞言,何家老祖那是聽話的不行,大師讓他打井他便打井,甚至為了這,何家一家本是紮根縣城,在縣城裡還算小富之家,不缺吃穿,因大師那麼說了,何家老祖變賣家產,前往府城發展。
縣城裡的人到府城求生不易,正因為不易,何家老祖才不敢多生,就是兒子也隨了父親,努力幹活,爭取賺錢把寶地買下打井,就這,何顧笙成了三代單傳唯一的男丁。
何顧笙告知秦潤,何家花了幾十年打好的井,裡頭的水卻是喝不了的,跟普通的井水根本不一樣,但大師說了,那是寶地,何家便也就信了,況且何家幾代人將大部分的金錢都投入了挖井一事中,哪怕挖出來的水喝不了,何顧笙也不曾想過要將那片地賣去。
許雲帆聽到秦潤這麼一說,頓時就樂了,摸著下巴,不禁感慨,有句話說得好,好人有好報。
何家那口祖傳的水井,他要定了。
不過,許雲帆還是覺得有點心虛,若是交易,他便是賺翻的那個,他吃肉,好歹也得給何顧笙喝點湯。
有的人不用相處,觀其面相便知此人是惡是善。
林多多不過是多了一根小小的手指頭,便被視為不詳,慘遭拋棄,聽林二湖以及田莊很多佃農說,有的地方是不允許這樣身帶不祥之兆的孩子長大。
何唯琛就更慘一點,長了一條「尾巴」,何顧笙說,他們那兒的人都說何唯琛是鬼物,要求何顧笙將何唯琛溺斃,並將其燒掉,不能埋入土裡,要徹徹底底的斬草除根。
在那般處境之下,何顧笙能夠放棄家產,不顧他人阻撓,偷偷摸摸帶著兒子逃出來四處尋醫,捨棄身為秀才的一身傲骨,只為給孩子一個涅槃重生的機會。
能擁有如此深沉父愛的人,若是人品過得去,許雲帆不介意跟他合作。
若是合作,父子倆少不得得同他們一塊走。
許雲帆看著怯怯不安的顧唯琛,「你把孩子抱起來,先讓我好好看看吧,先前我並不能確定小傢伙為何長這條尾巴,這會得好好看看。」
何顧笙抱起顧唯琛,目光落在小寶身上,欲言又止,他擔心孩子口無遮攔,會把顧唯琛長尾巴的事說出去。
之前遇到的那些御醫雖震驚,但卻並未多說旁的,只告訴他,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孩子這樣,並不是什麼鬼物,讓他介勿聽信謠言虐待孩子。
但找了這麼多大夫,不是所有大夫都像御醫那般見多識廣,有的大夫見著顧唯琛的尾巴,立馬嫌棄的讓他們夫子趕緊滾,有那等好心的大夫還會勸何顧笙把鬼物燒了,就因為顧唯琛是鬼物,是不祥之人,所以他才落到了今天這一步。
何顧笙經歷的太多了,難免惶惶。
許雲帆朝小寶擺手,「去去去,上別處玩去,父親要忙正事了。」
「啥正事?小寶不能看嗎?」
「不能。」
「為什麼?」
許雲帆翻了一個白眼,毫無耐心,「什麼為什麼,讓你出去你就出去唄,哪來那麼多為什麼,趕緊滾蛋了。」
一旁的何顧笙聞言,突然就替小寶感到扎心了,要是他的父親開口閉口讓他滾,自己得多傷心難過?
小寶還是一個三歲多的孩子呢。
「不要,我要在這裡看小哥哥。」小寶眨著溜圓的眼睛,「父親是不是怕小寶亂說?何伯伯跟爹爹說話時,小寶都聽到了,小哥哥長了尾巴,對不對呀?」
許雲帆:「……」
許雲帆額上青筋暴起,「好小子,欠打了是吧,好的不學你非要學壞的,還曉得偷聽大人說話了?是不是最近父親沒抽你,屁股癢了?」
何顧笙臉色都變了,趕忙抓住小寶的手,「小寶少爺,這件事你可不可以替哥哥保密,不能告訴其他人?伯伯拜託你了。」
「為什麼?小哥哥明明很厲害,為什麼這麼厲害還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