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考生都覺得不公平,有的人認可了許雲帆考了小三元的成績,有的人卻不認可。
認可的人表示,「縣試府試難不成會比院試還難?人家許秀才院試可是案首,就算他不在京城參考,前面的考試難不成還能考的比其他人差不成?」
「那可不一定,正所謂聖人千慮,必有一失,咱們京城縣試的最後一道題可不簡單,許秀才並沒有考過,實力如何,可不好說。」
對此,因兩方爭論不休,就是一些書院夫子以及國子監的夫子都出來說話了,但各自想法依舊無法做到統一。
沒辦法,翰林院只能出手了。
鄭柯當即給了沂平府知府去信一封,沒幾天,清陵縣的縣試以及府試的試題卷以及許雲帆的答卷全部被張貼在了京城各處的紅榜張貼處。
原本按照科舉規矩,此舉應是不該被執行的,按照規矩,考生的考卷哪怕被批改過,也應在統計好考生名次後再次收箱密封保存三年,但如今百姓、學子、夫子對許雲帆案首的成績各自持有不同意見,翰林院不得不出手。
對於許雲帆的考卷,每天都會有侍衛輪流把守,確保其不被損壞。
對此,各學子、考生、夫子都去看了,就是有的大字不識幾個的百姓也去湊了熱鬧。
哪怕大字不識幾個,可看到許雲帆的字跡,幾個漢子還是覺得工整,行雲流水般,怎麼看都覺得好看,只是普普通通的字,可由許雲帆書寫出來,每個字好像都被賦予了生命,筆鋒的從容、凌厲,從其中可觀答卷之人的張揚肆意。
全張答卷皆是工工整整,一處塗改之處都沒有,少見的乾乾淨淨。
「無鹽面,無言面,無顏面,本是清湯無鹽面,淚落碗中方覺咸……」一漢子喃喃將許雲帆寫的有關「面」的答案念了出來,不知怎的,竟是淚眼模糊,莫名的備感心酸。
誠然,京府出的考題例來會比其他府城的難,可並不是說,其他府、縣的試題就一定比京府容易。
就像清陵縣今年的考題,最後這道足以干翻三成考生的大題,就是京城的考生見了只怕也揣摩不清出題者的心思。
可不管是何「面」,許雲帆都寫到了,僅僅幾句話,更是道出了無數人的心酸。
就這,人家奪得縣首,不過是實至名歸。
經此,許雲帆的名聲大噪,妥妥的小三元,無人再敢質疑。
因為許雲帆的出現,京城考生圈中「動盪不安」,以前被認定最有望奪得案首的那幾位,如今就不好說了,因許雲帆的出現,將所有考生自以為是的猜測攪的渾濁不清,再無法斷定下次案首花落誰家。
許雲帆的名聲如此之大,大多數人有所耳聞,卻不曾親眼所見,不說他們見不到人了,就是發榜當日,報喜官差上門都沒見到許秀才。
如今許秀才終於出現了,一眾人紛紛看向許雲帆,有的甚至還指著許雲帆,「看,那就是許秀才,孩子,日後娘不指望你能同許秀才一樣考啥小三元,娘對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得長有許秀才一半好看,你要長那樣,以後你做錯事了,娘都捨不得打你了。」
被婦人抱著的孩子為難了,腦子卻很清晰,「可是娘,我長成啥樣,那不是你跟爹的責任嗎?我長的不好看,也是因為你們本來……」
孩子話沒說完呢就嚎了一嗓子,如此悽厲的聲音,許雲帆扭頭看去,邊上的百姓還以為他在看他們呢,一個個對許雲帆笑了起來。
許雲帆嘴角一抽,踩著單車跑的更快了。
「終於見到許秀才出門了,他這是要去哪?」
這個問題,不需要回答,因為很快,前頭駛來幾輛奇奇怪怪的大車子,只見他們的許秀才一個剎車同前頭器宇軒昂,一手執弓,一手緊握韁繩,後背有一箭袋的武侍說:「許六,你先把人帶到田莊去,那邊會有人招待你們的。」
不等許六回應,被秦大娘等人抱在膝蓋上的幾個孩子紛紛喊了起來,有的喊得鏗鏘有力,有的喊的吐字不清,但許雲帆聽的清清楚楚,他們在喊:「許哥,許鍋,許哥……」
喊著喊著,也不知道孩子們怎麼就哭了起來。
秦氏的人見狀,暗暗搖頭嘆氣,此時此刻,每個人既有見到許雲帆的歡喜激動,耳邊孩子委屈的哭喊聲,又讓人不免多了份日後分別難見的愁緒失落。
「哎喲,猴兒們這是怎麼啦?莫不是被那牛魔王欺負了?」
許雲帆拿出來的《西遊記》畫本故事,可謂受到了秦氏一幫孩子的追捧。
畫本上的孫悟空炫酷的不行,一根金箍棒耍的幾乎要晃出殘影,秦氏的孩子那段時間幾乎人手一根木棒,沒事就左右轉,可他們怎麼轉都轉不快,許雲帆親自示範了幾次,可把孩子們激動的拍手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