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蕭衡之對許雲帆招手,讓他湊近些,從懷裡掏出一沓銀票遞過去,「給你,這是我這些年存的,便宜你小子了,你拿著吧,就當見面禮了,日後你可得對我家潤哥兒好點,否則你看我不削你一層皮。」
蕭衡之這些年因為中毒,軍隊去不了,只能另闢蹊徑出一份力,做生意賺到的銀子,有部分都砸到其他地方去了。
會想給許雲帆這筆錢,也是蕭衡之知道,許雲帆腦子靈活,賺錢的法子多,無奈就是啟動金缺了些,蘇晏說了,美食城那邊,秦潤就投入了不少銀子,夫夫倆這會是負債纍纍,作為父親,蕭衡之自然是要幫襯一二。
「還有這幾百兩,你幫我收著,以後你岳父也是有夫郎的人了,私房錢不太好藏,你先幫我拿一點,日後有需要了,我再跟你拿。」
「岳父,你這樣不好啊,我可是個好男人來著,賺的銀子都上交了,身懷巨款的事要是被潤哥兒知道了,他要生我氣了。」
「你小子能不能硬氣一點,咱們就偷偷的藏一點,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人家都說半個哥婿半個兒,我拿你當兒子看,這點忙你都不幫我?」
許雲帆:「……」
這老狐狸真狡猾,到時候真發現了,他抵死不認,自己一張嘴也說不清。
「岳父,幫也不是這麼幫的啊,你快回去吧,這半夜三更的,你一個岳父出現在哥婿房間裡,傳出去了不好聽。」許雲帆堅持不拿。
「不好聽你的頭。」
蕭衡之氣哼哼的走了。
……
按照習俗,哥兒、女子家成親穿的喜服應是由自己準備的,不過許雲帆說了,婚服由他來準備,秦潤只需安安心心待嫁就好,別的不需要他操心。
蕭奶奶在屋裡團團轉,想著究竟該給秦潤什麼嫁妝好呢。
這個孫兒自小不在他們身邊長大,尚未認祖歸宗就要嫁人了,他們沒能養育他,日後也不好再管,蕭奶奶只想儘可能的彌補些。
今晚乍然得知秦斐俞有了孩子,蕭奶奶蕭爺爺哪裡坐得住,說什麼都要過去看望秦斐俞,否則,明知兒郎懷了孩子,兩老連個面都不露,一點表示沒有,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旁的好的鋪子,蕭奶奶已經有了安排,她正在收拾自己早年帶入蕭府的嫁妝,尋思著哪些可以送給秦斐俞,蕭衡之這時候風風火火的過來了,人未到聲先至,「娘。」
「哎喲,你幹什麼,嚇老娘一跳。」蕭老夫人眼疾手快,幾張地契很快便被藏到了袖子裡。
「娘,蘇家的事,您還管不管?」蕭衡之忍著怒氣問道。
聽說他大舅,也就是蘇雲菲的父親昨兒來了,蕭衡之可不想自家老娘心軟干糊塗事。
蕭奶奶:「怎麼了?蘇家誰又招惹你了?」
「是沈雲菲。」蕭衡之咬牙切齒,氣的手背青筋暴起,「都是那個賤人,娘,當年斐俞寫給我的信,還有我寫給他的信,全被沈雲菲拿了去,怪不得,怪不得我說秦斐俞怎會那般絕情,原來都是她暗中搞的鬼。」
自得知當年誤會的真相後,不僅秦斐俞在查,蕭衡之也在查,可十幾年前的事,要查起來並不容易,更不用說,當年戰亂,大晏朝流寇四起,多的是人半路攔截,殺人越貨。
要不是許雲帆對吳家出了手,蘇雲菲幾次上門求助無果,又被自己諷刺了一頓,惱羞成怒又委屈之下說漏嘴被他抓到了關鍵詞,只怕他永遠都不會懷疑到沈雲菲身上。
秦斐俞寫給他的私信,自是不可能走八百里加急的渠道,有的信件更是經過多人的手才寄到京城,而沈雲菲仗著他中毒在床無暇他顧,仗著她是蕭家主母的侄女身份收買了府上的人,將他的信給攔了去,若不是她,他與秦斐俞不可能會誤會這麼多年,若是沒有這些誤會,他們便不會這麼痛苦,孩子也不會失蹤……
所以,此事,都怪蘇雲菲,全部都是她的錯。
蕭衡之就不是個會內耗的人,凡事多怪別人,少怪自己,做人才能少點愧疚,多些快樂。
「娘,因為她,我同斐俞……如果不是他,我的兩個孩子不可能吃那麼多的苦頭,他們是蕭家少爺,結果卻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這一切都是她害的,兒子不扒了她的皮,這口氣著實咽不下去,娘,你要為你兩個孫兒報仇啊!」
聽清原委後,蕭奶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滿是失落,那個被她當女兒一樣疼著寵著的孩子會做出這種事,「為什麼呀?雲菲她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我們蕭家哪點對不住她了啊?」
前段時間她大哥上門來了,說許雲帆當眾打吳家兄妹,此舉太過分了,連帶著他們蘇家都丟了臉面,讓她給吳瀾母女出氣,去方家說理,順便再警告許雲帆一番,那理所應當的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蘇雲菲是她閨女呢。
這些年,沒有她蕭老王妃,蘇家能有今天,她蘇雲菲能有今天?
蕭奶奶自問她對沈雲菲這個侄女已經做的比其她姑姑好太多了,結果她就是這麼對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