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帆不是一個會輕易感動的人,更不會因為別人給他兩顆糖他就會跟對方著走,從小到大,他得到的在其他人看來,窮其一生都得不到的東西是那麼的輕而易舉,像他這樣的人,想在物質上打動他,很難。
幾千萬的車,幾億的豪宅,十幾億的豪華遊輪,他是要什麼有什麼,所以,想在物質上打動他,你是能砸幾百個億還是幾千個億?
可秦潤沒有,從一開始,他連一頓像樣的飯都滿足不了許雲帆,偏偏許雲帆不知不覺就離不開他了。
真TMD見鬼了。
想到這些,許雲帆不由覺得好笑,眼睛亮晶晶的,裡頭帶著些許的揶揄,「說起來,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會載在你這樣一個窮小子身上,說句實話,像你這樣的另一半,壓根不在我們這樣的世家子弟的考慮範圍之內,甚至,在我們的圈子裡,根本不會出現一個一無所有還帶著弟弟的小麻雀,什麼麻雀變鳳凰,那都是騙人的童話故事,可到頭來,我TMD的才是那隻麻雀。」
是的,是麻雀,連金絲雀都算不上,他這隻麻雀,因為秦潤,因為攀上他這顆梧桐枝,麻雀還真變成了鳳凰。
許雲帆為此,洋洋得意起來,「要不怎麼說還得是我,就是厲害了,就算入贅,那也是最牛逼的一個,軟飯吃的最香。」
如今,他可是秦將軍、蕭王爺家的入贅哥婿,身份牛逼哄哄著呢。
「你才不是麻雀。」秦潤是真的摸不清許雲帆的腦迴路,入贅、吃軟飯這樣的詞,在其他漢子看來,是羞於啟齒的,換做其他入贅漢子,入贅之婿,甚至是他們一生的污點,許雲帆不一樣,對他來說,能吃軟飯,能入贅,竟還是一件值得沾沾自喜的美事。
許雲帆或許是世家子弟里的一股清流,他做事,向來講究一個隨心所欲,喜歡了就去做,不喜歡了,你拿槍指他額心,他連眼皮都欠奉的抬一下。
秦潤放下手裡縫製到一半的小褲褲,對許雲帆招招手,又拍拍自己的大腿。
只是兩個簡單的動作,許雲帆即刻會意起身,一把坐到秦潤腿上,任由秦潤摟緊他的腰身。
抱著心上人,秦潤滿足的深吸一口氣,他總覺得許雲帆身上香香的,不是胭脂水粉的香氣,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氣息,總是那麼的令他著迷,久了,都戒不掉了。
他埋頭在許雲帆胸口,以至於許雲帆聽到的聲音都是悶悶的,「許雲帆,你不是麻雀,你是一隻尊貴驕傲的金鳳凰,哪怕落了難,鳳凰終究還是鳳凰,你不是藉助我再次振翅飛上梧桐枝,而是你本來就有這個能力,反倒是我,日後的秦家……」
秦家如今還有一個秦斐俞撐著,可日後秦斐俞生了孩子,以他這個年紀,身體能不能恢復如初尚且不可知,塞外若是出了事,他們秦家便不能安生了。
若是秦家打了敗仗,其他人勢必要補上,到時候,秦家沒了如今的地位,?或是打了敗仗,罰俸、削爵罷官尚且是輕的,就怕一個不甚,受一個流放苦役、株連之罪,彼時,又會有多少人落井下石呢?
蕭家那邊,尚且還有蕭玄之以及三個堂兄弟鎮守,秦家這邊,秦潤便是這一輩,年紀最長的孩子了。
按照秦斐俞都能靠一己之力位列武將之首的能力,秦潤為什麼不行?
秦潤忙於生意上的事,甚少同京中哥兒姑娘家往來,但這不代表,他就孤陋寡聞的什麼都不知道。
內心豐盈者,獨行亦如眾,秦潤不會想著要融入哪個群體,每天他都忙的腳不沾地,哪有時間同那些整日不是去游湖就是在賞花路上的千金小姐們這走走那逛逛。
生意他是越做越大,銀子是越賺越多,饒是如此,有的人依舊覺得他不對,太自私。
既然認了親,受了將軍府照拂,結果,這人錢賺了大把大把,一點要從軍的意思都沒有。
縛青雩不是沒找秦老將軍與秦斐俞談過,等秦斐俞肚子裡兩個孩子成長起來,能夠擔起秦家這個擔子,尚且還需十幾年,這十幾年,秦斐俞能保證,他還能同以前一樣戰無不勝,帶領秦家軍保衛好塞外邊境嗎?
若是不能,也是時候該讓秦潤棄商從武了。
許雲帆知道,縛青雩沒想著開始提拔其他人,而是不夠理性的冒險給秦家一個機會,此舉,縛青雩到底是過於相信秦家代代出將的民間神話,還是豪賭他最後會做出什麼選擇來?
縛青雩這是不把他當人看啊!
這也想要他做,那也想他做,這也要那也要的,好不知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