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慌,縛青雩卻是心繫災情,整日整夜睡不著,睜眼閉眼,腦子裡想的都是北津府災情一事。
最近幾天上朝,核心大事都是圍繞此事,已經幾天過去了,這麼多人提出的決策,這個提,那個駁,他聽的頭都大了。
驟然聽到蕭衡之與縛青胥「吵」起來,縛青雩是個會抓住重點的,當即就問了,「蕭王說什麼?北津府發生雪災一事,許學士早已提醒過?」
「回陛下,微臣的哥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差無所不知,早前他夜觀天象……」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夜觀天象??
他們怎麼不知道許雲帆還有這個本事?
其他大臣聽著蕭衡之一頓大吹特吹,全□□沉默了。
縛青胥咳了一聲,暗示蕭衡之適可而止,別吹大了。
縛青雩抿嘴汗顏不止,還夜觀天象,掐指一算?
騙誰呢。
等蕭衡之道完,縛青雩知曉前因後果後,狠狠剜了刑獄司、安撫司幾個負責人一眼,追問道:「此事,許學士可有解決之法?」
蕭衡之想起昨晚許雲帆找自己說的那些話,老實道來,「自是有的……」
許雲帆確實有辦法,冬季運輸生蔬菜前往災區,在古代而言,難度很大。
不說生的蔬菜運輸難度大,在寒冷的冬季,哪來那麼多蔬菜供應?
所以,以前曬乾的野菜還有菜乾不就派上用場了嗎?
災區缺少柴火?
炭廠燒了一整年的木炭不是白燒的。
沒有禦寒之物?
之前收的那批棉花做成的棉服推滿了庫房,如今不就派上用場了麼。
棉花不夠,美食城每天消耗那麼多鴨子以及羊肉,鴨毛羊毛處理乾淨做成的衣物禦寒效果同樣不差。
物資,許雲帆有,運輸物資困難,馬車不便,許雲帆有專屬的運輸車輛,如今他還有一批貨在北津府,只要縛青雩一聲令下,不說能夠將所有災民全部將其從水火中解救出來,至少可解當下饑寒交迫的燃眉之急。
縛青雩一聽蕭衡之的話,大手一揮,當即從國庫中撥出賑災款以及賑災糧,並承諾,只要許雲帆能有辦法將他這批物資運到北津府,他必定記他一記大功。
許雲帆不會發這種災財,準備的那麼多物資,例如鹽,有部分是他以往日的市場價出售,有部分物資,則是用以賑災,分文不取。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對此,秦潤二話沒說,立馬就去安排了。
工廠做出來的車輪比一般的車輪要高,馬車更是被改裝過了,車輪上纏上鐵鏈,為了半路下雨物資不被淋濕,秦潤讓人找了篷布將馬車上的物資蓋的嚴嚴實實。
按照許雲帆的交代,為防止意外,其中前頭負責開路的幾輛馬車載了鹽,若是沒辦法,該灑鹽就灑,絕對不能浪費時間耽擱物資的運送。
許雲帆還在每輛馬車兩邊掛了紅色的橫幅,上頭寫著「雪災無情人有情,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等抗災句子,馬車所到之處,百姓見了無一不知這批東西要去往何處。
百多輛馬車齊齊出動,數百軍隊侍衛護送,陣仗不可謂不大。
「這是小秦家的馬車?這是做什麼?以前沒見他們運過這麼多貨出城過啊。」
「你不知道嗎?北津府發生了雪災,小秦家這是捐款助災,這些物資,聽說有棉衣有被子,總之,值錢得很。」
「那他們倒是捨得,一下子捐這麼多物資,不愧是有錢人。」
「這不是應該的嗎,他們那麼有錢,不是應該捐嗎?」
「哎,你這人怎麼說話呢,人家的錢也不是大風亂來的啊。」
「說來,小秦家?是不是就是那個開了美食城的東家?」
「兄弟,你是外地來的吧,你說的沒錯,這個小秦家就是許學士所在的家族,美食城就是他們家開起來的,你知道許學士是何許人也嗎?你要不知道,我跟你說說呀……」
「哎,我沒有那麼多錢,但我以後要買啥了,我就去美食城或者雲潤店鋪買,也算是盡了一份微薄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