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美食城孕夫一事,許雲帆才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他沒有實際的操刀經驗,哥兒同女子的身體構造是否相同等等這些問題他不敢保證。
秦主君說了,當年他生下許一與秦斐俞傷了身子,後來沒再懷上。
至於秦輕楓,生下縛少平兄弟後,由太醫院幾個御醫聯合出手,為他調養了幾年,這才懷上的秦慕。
秦斐俞就更不用說,早年,前兩胎都得不到妥善的護理,外在看著沒什麼,內里實則早已虧虛,這樣的狀態,其實並不適合孕育雙胎,當初許雲帆猶豫許久,同蕭衡之談過,奈何,讓秦斐俞放棄兩條小生命,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秦、蕭兩家自然也知道秦斐俞目前的處境,私底下連御醫都找了,產婆也是找的最有經驗,口碑最好的,但他們還是很不安。
蕭衡之更是不敢把秦斐俞接離小秦家,許雲帆的醫術他知道,不知為何,在這裡,有許雲帆在,他便感到些許的安心。
就好像所有事在許雲帆面前,根本就不是事。
前段時間,隔壁馮家的大兒子半夜突犯腸癰,也就是闌尾炎,人都疼的暈過去了,馮家亂成一鍋粥,馮亭與秦安他們混的久了,家裡大人哭的哭,上了年紀的馮奶奶馮爺爺暈的暈,小傢伙又怕又慌,撒腿就往小秦家跑,將院門拍的嘭嘭做響,帶著哭腔喊救命。
許雲帆嚇了一跳,隨意披件外套就出去看情況,進到馮家一看,哦豁,這一看,馮夫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馮錦希床前,看到幾個大夫一一看過搖頭後,馮夫人差點沒暈。
面色沉重,眼裡布滿血絲的馮大人手抖的厲害,但他不能倒下,還得派人去請御醫。
腸癰在大晏朝那是只能通過針灸、中藥進行止痛,根治是不可能的,畢竟在古代就沒有開刀這種概念。
止痛藥、抗菌藥物的缺乏,明明在現代只能算是普外科一種常見的手術,但到了古代,就不一樣了。
那天晚上許雲帆一出門,直到天際微亮才回來,下午,馮家帶著一眾禮品親自登門拜訪。
原來是許雲帆膽大包天的同馮家人說了,馮錦希得了腸癰,不把肚子壞掉的腸子切除,他是好不了的。
而且馮錦希的情況,再不動手,情況如何,許雲帆便沒說了,只是搖頭。
不說話,只是一個搖頭,那才最致命。
可把人肚子剖了,把腸子切掉,那還能活?
他們就沒見過誰這樣了還能活下來的,馮家人哭哭滴滴,做不出選擇來。
古人講究一個死留全屍,馮大人掙扎了一番,最後決定死馬當活馬醫,讓許雲帆上了。
沒辦法,馮大人是個中立派,想明哲保身,兩邊不得罪,也不交好,可現在他必須做出選擇,眼下馮錦希興許還有一線生機,否則,他便只能眼睜睜的白髮人送黑髮人。
早前因為右相,許雲帆被孤立過,秦潤一度擔心他會受不了,但許雲帆看的開,反過來寬慰秦潤,「牛羊成群,猛獸獨行,太過在意別人的眼光,只會自己給自己束上一層枷鎖,他們不跟我好,我還不搭理他們呢,總有一天,他們會後悔今日所作所為的,畢竟我可是潛力股來著。」
許雲帆為此,算是徹底把馮家給拉攏了。
就因為這,蕭衡之哪敢把秦斐俞帶回蕭家,秦潤自然也清楚秦斐俞的事,不免擔憂,「雲帆,爹爹會沒事吧。」
「不清楚。」許雲帆不敢給秦潤保證,生孩子這種事本就是在鬼門關走一遭,有的產婦好好的,生孩子時突然又大出血,這都是不可預料的事,「你別怕,我會盡全力將爹爹護下來的,如果……我們只能保護爹爹,如果我二姐在這就好了,她肯定會有辦法的。」
方二姐學醫,與其他本碩博連讀八年的醫學生不同,方二姐連高考都沒參加,因天賦,小時候便開始接觸醫學方面的書籍,許雲帆會的這些「三腳貓」的醫學本事就是同方二姐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