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表面看著光鮮亮麗,儒雅溫潤,真狠起來,蕭衡之想,他還未必狠得過對方呢。
秦潤眉頭緊鎖,「父親,雲帆,看來郭鳴雷是下了決心要得到人了。」
這可如何是好?
縛青雩當時發現秦潤以及蕭衡之臉色不對,並未答應郭鳴雷的請求,但之後呢?
許雲帆渾不在意,「放心吧,怕什麼,明天藍衣仙子就懷孕了。」
懷孕的人了,郭鳴雷還好開口要人?
他怕不是為了個美人連臉面都不要了。
秦潤:「……」
蕭衡之:「……」
你是認真的嗎?
秦潤被許雲帆的話驚的直接灌了口寒風,喉嚨癢的很,「雲帆,你瘋了嗎。」
齊修澤不是你的仇人,那是你兄弟,你這已經不是捅兄弟兩刀,而是把他埋了半截身子啊。
「不行。」蕭衡之搖頭,「你小子,你以為這是想懷就懷的,就算齊修澤有了通房丫鬟,在沒正妻,並且在正妻誕下子嗣前,誰敢懷上孩子?那些大家族裡是不允許這種事發生了,若不然,整個齊就都得丟臉了。」
許雲帆還真沒想到這一點,「說的也是。」還沒結婚就先搞了個私生子出來,確實不好聽。
「不過也不需要煩惱了,皇上肯定不會答應的。」
「你又知道了?」許雲帆這信誓旦旦的話,蕭衡之聽了,不禁好笑。
許雲帆幽幽道:「我就是知道,岳父,藍衣仙子不是公主,被郭鳴雷看上帶過去,那也不是去和親的,而是被大晏位高權重的人給賣過去了,她本不是奴隸,卻因為被人看上,皇上便將其送人,有的事,一旦有了開頭,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人心如溝壑,是永遠填不滿的,郭鳴雷得了便宜,嘗到了甜頭,要是適可而止還好,若是對方因此得寸進尺呢?」
「皇上真的做了這種事,藍衣仙子自願的尚且好說,若是她不願,嘖嘖,只怕他要被罵死了,這以後哪個漢子能放心哦,不得整天提防著自家夫郎或者妻子,生怕他們被人看上買了過去,畢竟皇上都這麼幹,百姓有樣學樣有何不對?難道律法只是針對他們,卻對九五之尊無效,是不是皇上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了?你別覺得我說的太過牽強,流言不就是這樣的嗎,一旦有人藉此做出點什麼事,豈不是得不償失。」
大晏國土之上,並未一派祥和,土匪,強盜不是沒有,這些人,有的野心大得很,占地為王欺男霸女的事他們做的還少嗎?
這群人,只要給他們一個的機會,你看人家抓不抓得住。
回到皇宮的縛青雩確實陷入了沉思之中,縛青胥站在一旁打著哈欠,迷濛的視線落在坐在窗前縛青雩孤寂的背影上,欲言又止。
縛青雩喊他進宮,半個時辰過去,也不說所為何事讓他過來,縛青胥又不敢催,只能傻站著。
許久,縛青雩將郭鳴雷的事道來,低沉的聲音夾雜著濃濃的疲憊,「此事,你怎麼看?」
是你,而不是胥王。
可見這一刻,縛青雩迷茫了,他徵詢的不是一個臣子的意見,而是期許自己的兄長能夠為他指點迷津,告訴他應該怎樣做才是對的。
縛青胥注視著縛青雩許久,胸腹難得的生出一種名為愧疚的情緒。
他與大哥比縛青雩要大上幾歲,三人同父異母,外家的長輩乃至母妃都讓他們爭那個位置,可無人問過他們願不願意。
父皇的辛苦他們看在眼裡,有時候感染風寒了,也得托著疲軟的身子上朝,前有處理不完的政事,後有雞毛蒜皮令人頭疼不已的瑣碎家世,見識了後宮之人的爾虞我詐,他們兩人都嚇怕了。
兩人第一次思考起母妃口中所說的未來,他們一裝就裝了十年,唯獨他們三弟出手的太晚,以至於步步慢了他們一步。
看看,他這個二哥,年過三十,依舊年輕帥氣,再看看縛青雩……整的就像被狐狸精吸了精氣似的,眼皮下掛著青,可見因為兩國使臣到來,近來幾晚沒能睡一個好覺了。
哎,做皇上其實也沒那麼好嘛,還是做個不爭不搶的王爺好。
縛青胥不得不為自己的先見之明感嘆一番,略顯洋洋得意起來,他怎麼這麼聰明呢。
對面,遲遲得不到回應的縛青雩轉過頭,第一眼就看到縛青胥得意的狗樣,頓時一股無名火燃燒起來,「混帳,朕問你話呢。」
無端被呵斥,縛青胥也不怕,假模假樣的例行說了兩句陛下贖罪,「陛下,此事,微臣以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