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汐知道方母的顧慮,她怕許雲帆到時候自己作死,好好的京城不待,非得請指下派出京,如此,不說秦潤會同許雲帆走,只怕小寶幾個孩子都會走,那麼到時候,自己肯定也是要跟著去的。
「雲帆跟潤哥兒感情很好的,娘,你不用擔心,聽蕭叔的意思,雲帆就算請旨離京也是不行的,陛下很是欣賞他的能力,而且,他之前積攢下來的政績,足夠他連升幾級了。」
別看許雲帆做的事好像不多,可哪一件不是國之大事。
「真的?」方母並不知道這些事,聞言很是詫異,「他有什麼政績?」
方子汐搖頭,「我也不清楚。」不過按照蕭衡之說的,許雲帆一旦考上狀元,便可成為大晏朝史無前例的,升官最快的第一人。
「那也得他考上狀元才行啊。」方母不是不看好許雲帆,外人皆認為許雲帆考上了夫子狀元,那就是頂頂的厲害了。
可他們忘了,夫子與狀元,不是只有一步之差,這中間,說是隔著一道天埑都不為過。
說直白點,狀元,那是越過了龍門的鯉魚,已經化龍,是可一飛沖天的存在。
而夫子,不過是跳不過龍門的失敗者,所以,夫子大比的比試難度,真算起來,其實還算是簡單的。
相比方母的擔憂,方子汐是一點不緊張,「考個狀元而已嘛,簡單得很。」
方母:「……」
這孩子,什麼時候口氣這麼狂了?
也不知道蕭衡之與許雲帆為何這般自信,有時候說話,就好像狀元已經是囊中之物似的,方子汐聽了幾次,一開始還會替許雲帆不好意思,後來,狀元而已嘛,都是小意思了。
「就算他考上狀元了,老四,雲帆那些政績真的可以讓他連升幾級?」方母還是不太信。
對此,方子汐以前也是不信的,像水泥路,如今只是進行了勘測、征地放款階段,路還沒真的造起來呢。
還有那什麼貸款讀書的,聽說今年才開始實施,總之,許雲帆之前提出來的一些改革、建議等,有的並不是短期內就能看到效果的。
「娘,您忘了雲帆說過的一人當兵,全家光榮,以及軍人優惠政策實施一事了嗎?」
「記得啊,聽你爹說,秦老將軍以及蕭王在上朝時都提過此事。」這件事,方母是記憶尤新。
無他,按照許雲帆的意思,那就是要徵收第一批兵種,這些兵作為義務兵,入軍訓教幾年後便可歸家,到時候,若是外敵來犯,常駐軍不夠用了,這批義務兵會成為一把尚未出鞘的利刃,一旦有需要,便可將其緊急召回歸隊。
這批義務兵接受過訓練,已形肌肉反應,不比臨時徵召的士兵強?如此,便可大大減少傷亡率。
這條建議可以說是想的很美了。
對的,是想的很美。
當時很多大臣都竊竊私語起來,只覺得秦老將軍與蕭王的建議是痴人說夢。
當今百姓最害怕的事是什麼?
一是增加賦稅,賦稅增加,便意味著一大家子又要吃不飽肚子了。
二便是徵兵。
徵兵便意味著戰爭,戰爭便意味著死亡,因此,百姓厭惡徵兵,一談起徵兵一事,可謂談其色變,一個個對其牴觸的不行,又怎會報名參加,這不是異想天開是什麼?
再一個,徵兵,不用養兵嗎?
為什麼常駐軍必須縮減,還不是朝廷沒有那麼多糧養人了。
許雲帆提出的徵兵,給這些兵按月發放月例等建議,著實是不切實際之舉。
朝上很多人都覺得好笑,這條建議是哪個腦子進水的人提出來的?
偏偏秦老將軍與蕭王還真當回事了,這兩人莫不是也是傻了不成?
「皇上,」這時候,景明澤站出來了,「其實此事並非天方夜譚。」
「景大人,,說話之前可得三思啊,這等不可能的事,你覺得可行嗎?」
景明澤當時就反問了,「如何不行?為什麼不行?之所以不行,是因為國庫糧庫不足,若是咱們有足夠的糧食養這些兵,問題不就解決了?」
不待其他人反駁,「也許,趙大人又會覺得此乃痴人說夢了,但趙大人還是看看下半年的秋收糧食產量再說話吧。」